藍笑笑。
“我只是還算比較瞭解你的脾性而已!”
夕藍提過酒壺,再為二人斟一杯烈酒:“榮幸!”
四喜抿唇,說笑道:“水夕藍,你說你如此風琉自在的一副模樣,沒有半點女兒家的姿態,我都生怕你變成了女兒身男兒心,將來,可如何與你的未來夫君一起生活。”
未來夫君?
夕藍眼前不知為何驟然閃過一抹紅衣如火的熟悉身影,不由抿緊紅唇,心底泛起一股莫名的煩躁,繼而微微偏頭,刻意忽略掉這種怪異的感覺。
“情愛這種東西,我不懂,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碰它的好!否則,若像我娘一樣,害苦了自己,最終丟了性命,豈不是得不償失。”
本是一場戲謔的對話,她卻說的很是認真,眼瞼微垂,讓人看不清她眸底的複雜。
“可你娘從未後悔過,如果,你能恢復女子的身份,像一名普通女子一樣相夫教子,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四喜依然察覺到她睫羽微動的異樣,聲音放輕,帶著些許令夕藍略微吃驚的溫柔。
“好事?”夕藍微微抬起眸子,斂下心頭的奇怪,眼底閃爍著一絲殘忍:“相對於我娘,我更加殘忍,更加容易仇恨他人,不是嗎?他們都說我像我娘,可我倒覺得,我像極了我父親司徒坤,狠辣繼承的十成十。情愛這種東西,就如一把雙刃利劍,傷人亦傷己。我娘,就算到死,都從未後悔愛上司徒坤,可我,也許會像司徒坤一樣,最終會負了別人,負了自己。這種東西,實在不適合我這種特殊身份的人所擁有。”
“是嗎?”四喜依然輕語。
夕藍沉默不答。
四喜默了聲,深深蹙緊眉頭,挑頭看向朦朧的窗外,大手微微彎曲成握拳狀,不想再多言,心底暗暗浮起一些令他擺脫不掉的抽痛,漸漸掀動大片風浪。
水夕藍,到底,是你真的太狠太冷漠?還是,你已經開始知道什麼叫做心痛,所以,才會刻意將它看的如此淡然……
步步殺機
邯都城,歐陽府邸。
歐陽繼立在書桌前,一邊提筆揮毫一邊凝眉思考,頃刻過後,四個飄灑霸氣的大字映入人的眼眸。
“江湖情仇!”
歐陽繼冷嘲一笑,自語讀出聲來。隨後將手中的筆放下,抬首望向一角的歐陽珠兒。
歐陽珠兒靜立在書房某處,手中提著寶劍,周身縈繞著些許微不可察的殺氣,秀眉緊擰。心頭一直對方才夕藍戲弄於她的情景耿耿於心,握劍的手愈加收緊,俏麗的粉色容顏漸漸轉成煞白色,藍瞳之內一片怒火燎原。
她歐陽珠兒長這麼大還從未有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她如此羞辱……
歐陽繼凝視一番歐陽珠兒心有所思的神情,粗眉不由擰成一個“川”字,本欲出口怪罪的話暗暗收回,嚴肅開口打斷她的思緒:“珠兒,以你之見,今夜救走崔穆風一行的三名銀色面具人是何來歷?”
歐陽珠兒急忙抽回心神,眨了眨一雙靈動的美目,正了神色,抬起頭來,俯身恭敬道:“父親如何認為?”
歐陽繼捋了捋寸須,踱步至她面前,藍眸眯起:“雖然為父不清楚那陣詭異的簫聲是由誰發動的,但是,為父對那獨一無二的武功路數和旋律甚是熟悉,二十多年前,為父曾與我朝三公主姬月相識,並且,我二人曾交過手,她練的功夫與此很是相似。”
聽罷,歐陽珠兒心頭略有些明晰,想起那三人都擁有一雙與他們相同的藍色深瞳,她探究著說道:“那麼,父親的意思是,這三人極有可能來自帝都?”
“沒錯!”歐陽繼冷然勾唇,他歐陽繼的女兒果真聰慧,一點即通,“而且,依為父猜想,他們的身份可能也並不簡單!”
歐陽珠兒微微頷首,又做猜想:“不過,父親,這也不排除是江湖中人所為,畢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再加上,未央城習武之人內息大都頗為相似,不似我們邊區習武之人,內息中混有中原人的武功。說不定,自姬月公主離開水族之後,這門功夫便流傳到了江湖之上。”
歐陽繼搖頭:“帝都習武之人內息雖相似,但這門武功卻極為特別,只有內力深厚之人仔細觀察才能察覺出它內息的不同,你內力不夠,自然無法察覺,為父也是依仗多年之前與三公主交過手才能得以辨別。況且,他三人的氣質令為父始終覺得,他們不但來自帝都,而且,更是皇室中人。”
歐陽珠兒點頭,不疑她父親的判斷,轉而蹙眉擔憂:“可是,父親,若他們真是帝都皇室中人,他們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