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長相憨憨的大塊頭多次提起希望自己去他家做客,他的父母非常想當面感謝自己。
當初兩群籃球隊的人,平時也都保持著聯絡,特別是邵祺和毛天宇,分別是兩邊的頭頭,組織過多次活動。這次的五中中考奇蹟,除了阿宏外幾乎全上了博英高中。
用他們的話就是,黎語既然救了他們的命,那他們只能‘以身相許’了。
其中只有阿宏一人始終堅持要當面感謝他,即使他再覺得自己沒做什麼,被人這樣鄭重其事的感謝,也同樣是暖心的。
黎語私下非常喜歡這個老實巴交,一點壞心眼兒都沒有的少年。
既然決定了今天的行程,黎語開啟衣櫃,雖然衣服不多,但每一件都是熨燙的整整齊齊的。過好自己的每一天,注重身邊的小細節,將它們打理的井井有條,那麼無論貧窮或富有,生活都是精緻的。
自從自己賺錢了後,他就添置了些衣物配飾,不是什麼昂貴的品牌,卻勝在質量好也百搭。
換了舒適的t恤長褲站在全身鏡前,即使一年過去,空蕩蕩的胸口依舊不習慣,淺淺的痛楚積累在心中,三三……
你到底在哪裡?
獨自出了門坐上公交,現在這個時候,阿宏應該在家裡吧。
撥出號碼,響了許久才接通,“阿宏,我現在來你家?”
“黎、黎語?我,我,今天要去培訓,過幾天可以嗎?”
阿宏這人只要說謊,就會結巴。
黎語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但也沒想太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算阿宏沒時間,那至少也可以去看看他的父母吧。
阿宏家非常困難,比黎語原本想的還要困難。似乎一年到頭都靠著領政府補助金和撿垃圾、擺地攤為生,他的兩個弟弟妹妹還年幼,父親由於車禍癱瘓在床,母親又有尿毒症,父母的醫藥費是一筆永遠填不了如同黑洞的窟窿。
但黎語卻很能設身處地感受到阿宏的想法,就是再窮得揭不開鍋,也不借錢,借了一次就有第二次,那拿什麼來還?債只會越欠越多,並且養成慣性。
最重要的是,像他們這類人很執拗,非常不願意求助。
當年他自己也是咬牙堅持下來的,他能理解阿宏的自尊心,所以除非對方主動開口,不然他們只能儘可能以其他方式幫忙。
開啟手機列了一排適合的購物清單,先去一趟超市買點禮品!
下了公交車,沿著衛星地圖的指示走在去超市的路上,嗯?
那個穿斑馬線的人不就是阿宏?
16歲就能長那麼高的,真的沒幾個,在人群中鶴立雞群。
才看了一眼,黎語就有些鬱結,阿宏身上露出來的地方几乎遍佈傷痕,連臉上都是紅腫出血。
就算他們預備隊裡的訓練再繁重,那也是流汗不流血的;所以絕對不可能是什麼訓練弄出來的。
那不對勁的感覺更濃重了,黎語覺得阿宏可能瞞著所有人做了什麼事。
跟在阿宏身後,中途坐地鐵到了終點站,又換乘了兩輛公交車。
一路上,阿宏都神遊天外,根本沒注意身後跟著一個人。
下了車,黎語快步跑上前,猛地抓住了阿宏的手。
阿宏幾乎是反射性的就一拳打過來,黎語平時很注重鍛鍊,頭一偏就躲了過去,也是阿宏沒有真心想置他於死地。
“黎語,你怎麼會在這兒!”阿宏一張黝黑的臉上滿是驚愕。
“跟著你來的,要去哪?”
“快走!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黎語越發覺得阿宏要做的事情,很危險。
“不行,不行,你現在馬上走!我要來不及了!”
“既然來不及,那我和你一起走。”黎語緩緩套話,阿宏不是個能把心事掩埋的人,只要他表現出強烈跟隨**,為了讓自己不去,他就會說實話阻止自己。
“絕對不可能,邵祺他們要是知道我帶你去這種地方,會發瘋的!”
“賭場?”黎語窮追猛打,眼看阿宏被他逼得進退兩難,防線崩塌。
“不,不是。”阿宏一直知道黎語是個很有氣勢的人,這會兒看到黎語臉上的鄭重,感受到壓力,也不敢騙他,“是打拳。”
有什麼正規場所能讓他這麼害怕自己跟著去,還全身都是傷?
黎語眼睛一咪,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地下,黑/拳。”
幾乎所有去拳市的人,都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