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就是輸了,賭品——這可是你剛才告訴我的。”莫七毫不示弱,那氣勢上絲毫不輸開始暴躁的楊瑾然。“剛才若不是這小傢伙的那幾句話,我早就認輸了。”
這一刻就像黎語一開始就猜測到的,莫七這人雖然混可卻很在乎賭王的稱號,賭品毫無疑問,無論是中途認不認輸,莫七都會承認輸,再者,前世就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而這一次,黎語知道,他賭對了!
步步為營,短短几十分鐘裡,他險死還生,為自己和餘蕊,贏得了一線生機。
楊瑾然越發狂熱的摸著手上的佛珠,企圖讓自己能夠冷靜下來。
他甚至點了一根菸,吸吐了幾口,一雙眼綠幽幽的,好像倒豎著,雖然笑著,卻格外冰冷。
“行!小鬼,你果然足夠陰險足夠卑鄙!你贏了,走吧!”見黎語沒有馬上離開,“還留著幹嘛,等我請你喝茶嗎?”
“你擋著我的路了。”黎語無辜的眨了眨眼。
不著痕跡的將從剛才就發抖的手放進口袋,黎語——一直很緊張。
楊瑾然幾乎要將手中的煙捏碎的力道,扔在地上,讓了開去。
圍在這周圍的人,默默給黎語開出一條道來。
靜靜的,無聲的。
似乎這個少年,是個可怕的惡魔。
再次來到那個房間裡,穿過那些沉浸在□□裡的人們,找到了在角落裡嚇蒙了的餘蕊。
將綁著的繩子解開,叫了幾聲,餘蕊雙眼依舊放空的望著地面。
黎語無法,打了幾個耳光,疼痛讓她的神智漸漸回來,在看到黎語的剎那,她全身都在發抖,眼中迸射的是希望。
發白的唇上下打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目光專注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似乎要好好記住。
這一刻,黎語是她唯一的救贖。
她死死的拽著黎語脖子,撲了過去。
兩人沒有語言交流,但同樣冰冷的心,在感到對方的體溫時,奇蹟似得貼近了。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你還能走路嗎?”將餘蕊打橫抱起,貼著她的耳旁,黎語輕聲問道。
長久的捆綁姿勢,讓餘蕊手腳僵硬,她搖了搖頭。
“沒關係,你靜靜的聽我說,外面的那幾個人不會那麼容易放過我們的,待會等你麻勁過去後,就拍我肩膀一下。”黎語很清楚,這只是短暫的喘息,現在正對著暗號。
餘蕊聲音黯啞,似乎哭得喉嚨乾澀了,“……好。”
就在他們走出門口的時候,那些正在瘋狂律動的人們好像發現了什麼,紛紛阻攔。
“你要帶她去哪裡?”
“這是來砸場的?”
“哪條道上的,說來聽聽!”
……
黎語被他們包圍了,在他懷裡的餘蕊更是害怕的將自己蜷縮起來。
她一天一夜待在這裡,已經看了太多,生怕被這些人也拉去。
現在能給她安全感的,只有黎語。
將臉深深埋入黎語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是陽光的味道。
心,好像慢慢平靜下來。
他……居然來救她了。
在她以為,她死定了的時候。
“放他們走!”人群后,響起楊瑾然的聲音。
“什麼,崽子哥!”
“兄弟們抓她,可花了不少力氣!”
“憑什麼,你別以為有呂哥罩著你就……”
其他人非常不滿,楊瑾然握著手上的槍,朝著天花板開了一槍,“砰!”
一瞬間,安靜了。
“誰再廢話一句看看?”楊瑾然的目光掃過那些所謂的兄弟,一時間所有人閉嘴了。
黎語忽然想到了一句話,強權即真理。
在這片地域上,那個最有話語權的,就是制定遊戲法則的人,想要挑戰他的權威,就要有足夠的底氣徹底壓制他,再推翻之前的,制定新的法則。
黎語抱著懷裡因為槍聲瑟瑟發抖的姑娘,輕聲安慰,“別怕,我在。”
短短的幾個字,好像有神奇的魔力,顫抖不再那麼明顯。
眾人讓開了道,黎語一路暢通無阻的走進電梯裡。
直到黎語消失在電梯口,才有小弟問:“我們真的就這麼容易放他們離開?”
楊瑾然冷笑了一聲,“把那幾頭剛從地下犬場弄來的雜交昆明犬帶過來,給我把人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