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竹是朕從小的玩伴,只是,容顏卻是如受詛咒般迅速衰老,少年便是先衰。”
“……”月染無語。
他想起了男子藍色的清瘦身影,在那幢幢燭火中搖擺,彷彿沉寂了千年萬年的滄桑。
儘管他用斗笠遮著身子,但月染卻能感受到他投向自己的目光,一直一直。追隨著他……
那個人……
為何他看到的,和聽到的不一樣?
沉默一直延續到他們來至那扇被燒燬的毫無保留的門,夜傾天腳步頓了頓。
月染抬眼看他,卻見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知意味的笑。
“沒想到月兒如此厲害,一來就毀了此處。”輕笑中透著戲謔。
“不過,”語氣忽的變地低沉,“這傷……月兒可是要如何解釋。”
月染朝他眨了眨眼,“月兒破相了,父皇不喜歡了?”
明顯的答非所問。
夜傾天一臉的冷酷,答道:“是,朕不會喜歡一個醜八怪。”
月染難得見到這樣的夜傾天,面對自己之時。因此竟就這麼呆呆看著他。心裡別無想法,只是,手腳的冰涼,連自己也沒有注意到。
意識到懷中人兒身體的僵硬,夜傾天忽然低低笑了開來。
“月兒在意?”
“……”
“月兒若是在意的話,以後就不要受傷。”說罷,對那傷口輕輕舔了起來。
那血腥的香盈混著月染身上獨特的味道,像一杯陳年的酒,有著獨特醇厚的芳香,夜傾天近乎貪婪地舔吮著那剛剛乾涸的血跡。
鼻息撲打在月染臉上,薰染成了粉紅。夜傾天舌尖的觸感,讓傷口有刺刺的痛,很微小,但心底的漣漪,也正如這細小的痛般,一點一點盪開……
夜傾天說:“父皇會在意。”
月染的蒼瞳似被水洗禮過的明淨,在黑暗中泛著瑩亮的光,那是天空做成的寶石。
心裡像有什麼落了下來,好受了很多。
“……父皇……”按捺下心中怪異的感覺,月染叫了一聲。
“月兒怎麼可能不受傷。”
夜傾天看向他,那眼裡的神采,幾乎可以看成是溫柔。只是,可能麼?月染還是當自己看錯了。
“當然可以。只要月兒將自己交給父皇。”
話中有話。
交給他?
將安危交給他?還有呢?
“父皇明知道,月兒不會將自己輕易交人。也不喜尋求他人的保護。”
夜傾天輕笑。就知道他會這麼說。
“所以,朕答應你。”
“……?”月染懵懂地看著他,為這突然轉換的話題迷惑不已。
夜傾天低頭看著懷中的少年,勾唇一笑,“朕不會逃避。所以,朕答應你,給你想要的平等。”
不過,主動權,他會牢牢握在手心。
“朕不管你是誰,從哪裡來,由什麼樣的能力。這些都不管。朕答應你。”
月染愕然了一下,看了他良久,似要將夜傾天裡裡外外前前後後看個遍,最後嘴角泛起他特有的妖媚的弧度,小手撫上了夜傾天的臉龐,他沒想到,夜傾天會這麼快就想通了。
“君無戲言。”
夜傾天的帝王尊嚴自然容不得質疑,凜然一笑,“君無戲言。”
「想要得到我,就必須得到我的認可。那時候,我就讓你抱。」
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這是對夜傾天的試煉。夜傾天的自傲不容許他拒絕。
同時,也是對月染的試煉。
“父皇對月兒的身世好奇麼?”想起夜傾天從不對他的能力有過疑惑,像是理所當然的一般,看著他製作人偶,用魅惑與言靈放倒周圍的人。
夜傾天挑眉:“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夜傾天的兒子。既是如此,其他的人,事如何。又有何重要。”
是啊,的確沒什麼重要的……他和夜傾天兩個人的事,其他的又有什麼干係。
“不過,偶爾的福利還是要給的。”夜傾天灼灼地看著他。
“父皇想要,月兒自然不能不給。”月染轉了轉眼珠子,“只是……這種地方……”
“這種地方,不是更有情調?”
月染看了看四周。荒涼的古殿,荒蕪稀疏的雜草,斑駁的樹影增添了一份鬼魅,空中一輪細細的下弦月……
的確……很有……情調……
看著月染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