倖存者,她遇害了豈不是說明童桉也有危險,於是急道:“你怎麼了?它是不是也去找你了?”
“你……你去梅園小區找賀婆婆……”童桉虛弱地咳嗽了幾聲,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嗆住了,“她會幫你……”
“喂?喂!”電話另一頭陷入了令人不安的沉默,唯有背景音中車水馬龍的喧譁和隱約的驚呼聲,齊小異頭皮一陣陣發麻,看了眼還在通話中的手機介面,來不及多想便衝進醫院去找齊曉。
齊曉雖然還不清楚整件事的背景,但聽到童桉可能遇險,現在急需救助,保險起見還是打電話找同事幫忙尋找童桉的下落。
“你別太擔心,也許沒什麼事呢。”兩人在得到訊息前暫且等候在醫院的會客室,齊曉聽齊小異說完殺人童謠的始末,想要安慰她幾句,但自己都覺得這話太蒼白無力。
齊小異聽了齊曉的話後勉強笑著點了點頭,心裡卻明白童桉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們找到童桉了。”齊曉接完同事打來的電話,走到齊小異身邊坐下,不知道該怎麼接著說下去,“但是趕到的時候,她已經斷氣了。”
去現場的同事在電話裡憤慨地討伐了一番,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也會發生性質這麼惡劣的傷人事件,雖然行兇者被見義勇為的路人當場制服了,但事情發生得太快,被連捅數刀的童桉還是在救護車趕來前就嚥了氣,她臨死前做的最後一件事便是央求路人為她撥通齊小異的電話。
齊小異和童桉只有一面之緣,照道理來說根本來不及建立多麼深厚的感情基礎,但是一想到童桉在時隔十七年之久後仍然會在學校論壇裡提醒別人,在另一個倖存者遇害的情況下也沒有退縮,她心裡就堵得厲害。可能童桉採取的應對方式確實不夠理智,也導致她最終難逃一死,齊小異內心卻早已將她放到了並肩作戰的位置上。
而最讓齊小異窩火的一點是,童桉和丘瀾的死意味著十七年前小紅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不過童桉在臨死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卻給她提供了新線索,沒確定童桉遇害前齊小異來不及細想,現在反應過來梅園小區的賀婆婆不就是賀神婆嗎?這麼想來小紅筆記中的婆婆也應該就是賀神婆,倒是和齊小異猜測的一樣,婆婆果然也不是普通人,卻沒料到原來一直以來她都和這麼重要的知情人離得這麼近,如果童桉沒有執意自行調查,而是將所有資訊都和齊小異進行交流,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和齊曉說明情況後,兩人便一同前往賀神婆的住處。
賀神婆原本正在午休,起來開門見是齊小異還愣了片刻,雖然有些疑惑為何不是週末她也過來拜訪,但還是帶著笑意將兩人迎進了門。
“小異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啊?學校放假了嗎?”
齊小異看著轉身為她們找拖鞋的賀神婆,張了張嘴,鼻子卻先酸了。
“賀奶奶,我不知道你就是婆婆……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聽齊小異講完最近兩週發生的一連串事件,賀神婆的神情變得十分嚴肅,她重重地嘆了口氣,滿是皺紋的臉上流露出沉重的無奈和悲憫。
“那東西兇得很,我當時勸過小紅那孩子,就算她舍了自己的性命也未必鎮得住它,她卻說若是鎮不住便是她命該如此,”賀神婆起身去拖床下的一個木箱,“但若鎮得住便是賺到了。”
小紅和齊小異一樣體質特殊,而且是家族遺傳的陰陽眼,她的父母同為驅鬼人,但在她小時候便在一次驅鬼活動中被厲鬼所害,之後她就由S市幾個世交的通靈人士輪流撫養,而其中她和賀神婆的關係最為密切。
齊小異和齊曉都上前去搭手,幫賀神婆將那木箱拖了出來,兩人又分工將木箱上積滿的灰塵拭去。
“那東西到底是什麼來歷?”
“當時我們好幾個老傢伙都出動了,卻根本看不出它的來路,後來還是小紅找到的線索,原來我們一直都找錯了方向,它根本不是我們這種老傢伙熟悉的鬼怪。”賀神婆將手撫在木箱上,又嘆了口氣,抬頭看著齊小異說,“那是西方的一種惡靈,也就是洋人通常所說的惡魔。”
雖然有了地下室裡的五芒星封印做鋪墊,但真的得到這個答案之後,齊小異反而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可是……可是為什麼它會……”
“我們最後也沒弄清楚它為什麼會來到S市並被封印在那個地下室裡,不過估計和那戶人家留洋的小女兒有關吧。”賀神婆將木箱開啟,裡面是幾本相簿,還有一些舊書信,她怔愣了幾秒,拿起其中一本,帶著懷念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