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說話聲。
“管勾,一個山陰寨下的叫徐茂修的求見。”親兵掀簾子進來說道。
徐茂修?
週六郎皺眉,自從來了西北後,一來官兵有別,二來也不在一個營堡,所以一直並無來往。
“讓他進來吧。”他說道,將手中的信放下。
徐茂修邁進屋內,衝週六郎施禮。
二人相對沉默一刻,氣氛有些尷尬。
“這個給大人你…”徐茂修先開口說道。一面遞過來一個瓷罐。
“這是什麼?”週六郎看著繃著臉問道。
“一些防治凍瘡的藥,抹在面板上就好。”徐茂修說道,“是妹妹…哦,不是,是程娘子讓捎來的。”
程娘子…
週六郎只覺得後背有幾條蟲子爬,不由站直了。
“我。我才不用這個。”他說道。
徐茂修將瓷罐往桌子上一放,竟是不多說調頭就走了。
“喂。”週六郎喊道,“拿走你的東西。誰要這個。”
他嘴裡喊道身子卻沒動,也沒有憤怒的有骨氣的拿起瓷罐扔出去。
豎著耳朵聽著外邊的腳步聲遠去了,週六郎的視線才落在瓷罐上。
防治凍瘡的藥膏……
他不由咧嘴笑了,又猛地收住笑。
幹什麼,這有什麼好笑的!
週六郎似乎怕被人看到一般眼神躲閃一刻,遲疑一下還是抬腳走過去,想要伸手又不敢伸手,伸著脖子看瓷罐,似乎這是什麼奇怪的又嚇人的東西。
防治凍瘡…哼,也就女人們才會惦記這個…
週六郎裂開嘴笑了。要忍住卻又忍不住折騰的憋得臉通紅。
週六郎宅院外的街道上,徐茂修也正含笑而行。
“三哥,幹嗎分給那小子一罐嘛。妹妹又沒有說給他。”徐棒槌拉著臉不高興的說道。
“人生在世,相識也是緣分嘛。”徐茂修笑道,“再說,這小子也還不錯,就要過年了,大家同喜同樂吧,人生不易,還是多一些快樂吧。”
什麼跟什麼啊,一句也聽不懂,徐棒槌皺眉。
“那我不管什麼快樂不快樂的,反正你把你的藥膏送人了,你別用我的。”他哼哼說道。
徐茂修哈哈大笑,抬腳踹了他一下。
“快走吧,趕回去忙年去。”他笑道。
……
皇宮裡年的氣氛全無蹤跡,風穿梭其中,越發顯得陰冷。
急匆匆走進貴妃殿中的高通事面色也是陰沉。
“又有什麼事?越這個時候娘娘怎麼越不懂事了?”他低聲不客氣的說道。
貴妃沒理會他的不悅,急匆匆左右看看,走近幾步。
“這個時候才要緊。”她急道。
“怎麼了又?”高通事問道。
“你知道晉安郡王去找哪個大夫了嗎?”貴妃說道。
高通事吐口氣,就知道別指望這些女人們能考慮點大事…
“他找哪個大夫我都不在乎,他要是找個神仙來倒值得一說。”他說道。
“可不就是找的神仙嘛。”貴妃急道。
高通事伸手扶額。
“娘娘,你想說什麼?”他乾脆開門見山問道。
“他要是真的把慶王治好呢?”貴妃壓低聲音說道。
高通事失笑。
“你別笑。”貴妃焦急說道,“那個神醫可真說不定能治好的!看看陳紹他爹,還有吃金石的童道士…”
這些市井傳聞高通事自然也聽過。
“是那個萬貫錢賣命的神醫?”他神情一怔說道。
“是啊,萬一真的…”貴妃急道。
這個晉安郡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開始並沒有說是找哪個大夫,看似沒頭沒尾的亂問一通,突然說走就走了,等她問清楚是找哪裡的大夫,人已經走了好幾天了。
要說這小子沒有別的心思防備著什麼,鬼都不信!
“不是說那就是個神棍嘛,人都說了那人不是大夫,是手裡有正巧對症的秘方,其實也沒什麼厲害,要不然怎麼治了那幾個人後便消聲覓跡了。”高通事遲疑一下說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個也對症呢?”貴妃說道。
“萬一?萬一真要治好也還是受過跌損,跟大皇子也是不能比的…”高通事說道。
“他不能被治好!”貴妃打斷他急道。
高通事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