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了身子,神色驚訝。
“怎麼了?”有妃嬪不解。低聲詢問,“這怎麼了?”
“慶王可是個傻子,不知飢飽寒暑冷熱的傻子。”
妃嬪轉頭看去,見貴妃神情變幻。
“…能讓一個傻子聽到覺得冷的琴音該是多麼的神技。”她慢慢說道,“能讓一個傻子都聽到心裡還有了感知的琴音啊。”
讓傻子。有感知!
有心,才有感知。
那再聽幾遍傻子是不是就能有心了?
她就知道!
貴妃的手爐越攥越緊,耳邊響起太后的喊聲。
“快傳瑋郎進宮!快傳那程娘子進宮!”
因為事情聽起來有些荒唐,皇帝雖然也很驚異,但還是存著理智,只讓人先傳晉安郡王進來。
匆匆進宮的晉安郡王聽了太后的詢問,笑了。
“娘娘,那不是在給慶王治病。”他笑道,“那是在淨宅。”
“那慶王怎麼會覺得冷?”太后追問道,“那秋風調肅殺陰冷,我們聽了會感到冷,六哥兒如今也能感覺到了,是不是就要好了?”
她說著忍不住落淚。
晉安郡王跪上前一步。
“娘娘,不是的。”他說道。
“怎麼不是啊,你這孩子,難道還要瞞著哀家?”太后拭淚說道。
“娘娘,六哥兒治不好的,她也不是在給他治病。”晉安郡王說道。
坐在人後的貴妃心裡冷笑一聲,接著裝,看你到底要什麼。
“那為什麼六哥兒覺得冷?”太后再次問道。
“娘娘。”晉安郡王嘆口氣,“程娘子說,她這琴聲不是給人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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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論語憲問》
☆、第十九章 在意
琴聲淨宅,驅邪除晦,鎮宅養靈,不是給人聽的,所以在場的內侍奴婢伶人們都各自說笑依舊,聽到過耳不過心。
而慶王卻聽到了還感覺到冷,也就是說他異於常人,或者難聽點說就是他不是人。
“那崔琴師呢?”
有小吏忙問道。
“難道也不是人?”
說話的小吏嗤了聲。
“不懂了吧?”他說道,“那崔琴師自然也是異於常人,是異於常人非同一般超脫俗人技藝出神入化的琴師。”
“就是那麼多琴師呢,就他一個人迷了。”
“說明只有他技藝超群。”
這邊正說笑的熱鬧,那邊幾個官員走過,重重的跺腳。
“成何體統!”
小吏們回頭看去,見是幾個重臣,頓時忙鳥獸散。
“滿城盡談茂源山,滿朝都說伸臂弓,市井傳習碑體字。”一個官員笑道,“如今這些熱鬧還未散去,又眾人皆論淨宅琴了。”
“不知道這程娘子還有什麼技藝要拿出來驚人。”另一個官員笑道。
一個郡王宴請了一個人倒也不足為奇,京中宗師皇親家天天酒宴不斷,也沒人覺得不妥,只要請的不是朝臣就好。
只不過這郡王請的是京中名氣很大的程娘子,當然,這也沒什麼,畢竟慶王那樣,這程娘子雖然再三說不治,但有個神醫常來坐坐也算是鎮宅吧。
只是沒想到程娘子這次沒診病,也沒有寫字,而是彈琴。
彈一首琴,迷了一個琴師,驚了一個傻王爺。
尤其是晉安郡王那一句琴不是彈給人聽的,更是讓這件事飛也似的傳開了。
雖然緊接著這一句話之後晉安郡王還解釋了大家有心所以不在意這琴聲,而慶王無心反而受了影響,這不僅不能說慶王聽了琴會好,反而更驗證了慶王的痴傻是治不好了。
不過相比於後邊的解釋。還是前邊那一句話聳人聽聞,說起來也有趣。
慶王能不能治好,與民眾來說根本無關緊要,大家更喜歡的是稀奇又古怪的故事。
衙門裡官員間的說笑還算正常。酒樓茶肆裡則誇張的多得多。
“不是讓人聽的,那就是讓鬼神聽的。”
“…常人看不到鬼神,但那些生靈比如狗驢子什麼的就能看到…”
“…你這話說慶王是狗…”
“要死了!你胡說什麼!”
“你們不懂別瞎說,慶王沒有心不算是人,就跟那小兒一般,小兒的眼乾淨,也無雜念,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