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路的兵丁呼啦啦的讓開了,但也有沒讓開的。
有四五個兵丁醉倒地上沒動。
巡甲呸了聲。
“慫樣。”他喊道,瞪大眼張紅臉噴著酒氣,“抬一邊去。”
那四五人很快被抬走了。
“看,五成兵馬司的人讓開了!”
其實不用他喊,其他人也都看到了,盧思安更是錯眼不眨。
他們本來跟著人群,後來實在是被擁擠的站不住,便仗著身份來到這家酒樓的二樓,居高臨下的看大街上。
“到底說了什麼?怎麼氣勢洶洶而來又俯首聽命的讓開了?”大家紛紛問道。
這就是上樓的利弊,看得清但聽不清。
樓下此時猛然爆發出一陣喧鬧,將幾個議論的人的視線都又拉過來。
只見無數人在街上擠成一團,似乎在爭搶什麼。
“酒!”這一次大家看清了,原來是又要散酒了。
“這酒果然這麼好?”幾人紛紛不解說道。
適才他們可沒有自降身份去吃人家散的酒。
“我讓人去端幾碗,待會兒咱們嚐嚐。”一個人笑道,帶著幾分先見之明。
不多時屋門被拉開了,幾個小廝湧進來,一個人小心的端著一碗酒。
“大人。大人,拿來了。”他喊道。
那人愣了下。
“怎麼就一碗。”他說道,一面看了眼遞到跟前的酒,不。不是一碗,只有半碗而已。
“大人,根本就搶不到,這一碗我差點拼了命…”小廝苦著臉說道,“逃出來還能留半碗已經算是大幸運了。”
這麼搶手?
幾人又轉頭看窗外大街上,但見喧鬧如巨浪狂潮,人流奔湧,只看得他們心驚肉跳,這要是在其中能搶到一碗可真是不容易。
所幸那酒水不過兩壇,轉眼便空了。要不然說不定會有人被踩死踩傷呢。
什麼好酒竟然讓人如此瘋狂?
“都是因為那些前頭吃過的,或者是前頭沒吃到聽人說好的,湧來爭搶得多。”小廝說道。
“真有這麼好?”在場的人說道。
而盧思安則沒有再看酒,而是去看街上的人群,街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並不是說人群都散去了,而是跟著那送葬的隊伍湧湧而去了,他抬眼看去,可以看著那邊的街道上比適才這邊還要熱鬧。
而這人潮必將如水一般奔流中越匯越多。
世人就是這樣,一物扔在路邊沒人在意,一旦有人搶,不管有沒有用好不好的。大家都忍不住要湧上去搶。
“好手段…”他喃喃說道。
“好酒!”屋中一聲高喊讓盧思安又將視線轉進來。
看著自己的同伴之一正端著酒碗,滿面通紅。
“好酒,好酒,世間竟然有如此烈酒。”他高聲喊道。
其他人也好奇的圍過來,要嘗一口,但那同伴竟然不捨得。
“這好酒應該有售賣吧?”他說道。“你們去買些。”
“大人,沒有售賣,人家說了自釀的不售賣,只是為了祭奠這五個戰死的哥哥。”
“真的假的?這麼好的酒不售賣?祭奠完了就沒了嗎?這怎麼可能?誰人肯放著錢不要?”
“如果,不是為了掙錢呢?”盧思安忽地喃喃說道。
說話的人都看向他。
“不是為了掙錢?那是為了什麼?”他們問道。
盧思安視線再次看向大街。想到在街上湧湧時聽到的話。
“…那五個人是茂源山人士,都是好漢,戰死了…”
“…戰死了也沒得功賞…”
“…怎麼沒得功賞?”
“…怎麼?肯定是蒙了冤屈唄,這世道…”
“好酒。”盧思安喃喃說道。
屋中的人都笑了,有人將餘下的酒遞過來。
“思安兄,你嘗一嘗,出了這京城,這等好酒只怕難得。”他們說道。
盧思安伸手接過酒,看了眼,一飲而盡。
酒穿腸而過,帶起一片滾火,只燒的五臟六腑要炸了一般。
盧思安將手中的酒碗狠狠的摔在地上,哈哈大笑。
屋中的人被嚇了一跳,看著面色通紅雙眼迷離叉腰大笑的盧思安。
盧思安笑聲未盡人就撲向視窗,這動作讓屋中的人一聲亂喊,忙撲過去拉住。
“思安兄不可。”
“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