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娘答道,邁步出來。
“沒瘋,你為什麼說瘋話?”週六郎咬牙說道,“非必死之人不治,什麼規矩!你胡編亂造,故意生事,也拿出點讓人信服的行不行?”
程嬌娘看著他,嘴角彎了彎。
“你,不知道我這個規矩嗎?”她問道。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傻子!”週六郎冷笑說道。
程嬌娘看著他。
“你,不是有半芹嗎?”她慢慢說道。
突然冒出半芹這個名字,一旁的婢女微微怔了下,習慣性的差點應聲。
“你,去問一問,我程嬌娘,是否那種,胡編亂造,信口雌黃的人。”
不待誰應答,誰詢問,程嬌娘接著說道,一面慢慢的邁步上前,看著週六郎。
“你,去問一問,我程嬌娘,是不是,一直依矩而行。”
“我程嬌娘,行的端,立的正,不上門問診,非必死之人不治,如有一句作假。”
程嬌娘說道,已經站頂到週六郎面前。
尚未完全長開的少年,在這已經含苞待放的少女面前,視線上竟沒有沾幾分優勢。
“我天打五雷轟!”程嬌娘一字一頓說道。
伴著這句話,週六郎耳邊似有滾雷而過,他不由後退一步,待反應過來,緊繃的臉上閃過一絲羞怒。
程嬌娘已經轉身向外而去。
“程嬌娘,你就不怕事情鬧大嗎?”週六郎咬牙喝道。
程嬌娘停腳,回頭看他一眼,嘴角彎了彎。
這是這女子臉上能有的唯一表情,只不過,週六郎沒有感受到絲毫的賞心悅目。
面部生硬,一雙眼半點笑意也無,看上去倒讓人心生寒意。
“我,只怕,事情鬧不大。”她說道。
☆、第五十九章而已
馬車晃悠悠的駛出周家,這一次的車伕不再是週六郎。
“知道路嗎?”婢女掀著簾子問道。
車伕戰戰兢兢點頭。
“從大桶街過去更近些。”婢女說道,然後再用你到底知不知道路的眼神看車伕一眼,“你家六郎每次都是繞了遠路。”
說罷放下簾子進去了。
車伕悄悄的咧咧嘴。
從這裡到玉帶橋果然是大桶街過,然後再穿過寶鈔巷走最近,車馬人都少。
這個從江州來的鄉下人,竟然也知道?
這才幾天啊,把京城都混的比他這個土生土長的京城人都熟悉。
怪不得說這姑奶奶家的女兒是遇到神仙的人呢,身邊的丫頭也如此的厲害。
車伕揚起馬鞭催馬穩穩而行。
車裡婢女面色微微有些憂慮,看了看程嬌娘。
“娘子,咱們,還回周家嗎?”她問道。
“當然回。”程嬌娘說道,“他們還沒趕我走呢。”
婢女忍不住笑了,又忙收住。
“娘子,我這幾日去看看張老太爺進京了沒?”她想到什麼說道。
程嬌娘看她一眼。
“不用,我還沒到,無路可走的時候。”她說道。
婢女嘻嘻一笑。
“娘子,我可不是瞧不起你的意思,娘子最厲害了。”她笑道。
“我知道。”程嬌娘說道,“我只是不喜歡。將希望寄託在,他人身上,而已。”
說到這裡,她看向婢女。彎了彎嘴角。
“更何況,現在一切,都正如我所意。”她說道。
婢女點點頭,應聲是。
程嬌娘的到來讓玉帶橋宅子裡一片熱鬧。
“妹妹,你好幾天沒來了。”徐棒槌喊道。
程嬌娘和迎出來的男人們互相施禮,然後邁進門去。
徐棒槌親自去牽馬,卻見車伕目瞪口呆神情驚愕。
“看什麼看!”他瞪了眼奪過鞭子,催馬就進門。
車伕回過神,忙要跟進去。
“哎哎,你幹什麼?”徐棒槌回頭瞪眼喊道。
車伕嚇的站住。
“我。我。我…”他結結巴巴也不知道說什麼。
“邊去。邊去,真是沒規矩,這裡你能進嗎?”徐棒槌說道。抬著下巴,打量這車伕,搖頭,“你可真不如先前的那個車伕,那個可懂規矩了,從來不進門,隨便找個犄角旮旯候著,你多跟人家學學。”
說罷牽馬進去了,留下車伕在門外呆呆。
先前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