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是更美。”秦郎君說道。
“好好的總是搗鼓這些東西。”週六郎說道。
身後有丫頭快步走來,在廊上跪坐下,推過來兩碗茶。
“公子,郎君,請用茶。”她低頭說道。
週六郎伸手端起一飲而盡。
秦郎君卻是沒接,依舊搗花。
“我不吃這茶,難吃。”他說道,“我要試試自己做的。”
週六郎笑而不語,丫頭卻驚訝的抬起頭來。
“郎君也覺得這煎茶不好吃?”她問道。
秦郎君的手停了下。
“也?”他問道,看向這丫頭。
“半芹,你也覺得這茶難吃?”週六郎問道。
半芹低下頭。
“是,奴婢粗淺。”她帶著幾分不安說道。
秦郎君笑了擺手。
“不粗淺,不粗淺,難得遇到像你如此明理的人,很好很好。”他笑道。
週六郎撇撇嘴,將給秦郎君的茶也拿過來仰頭吃了。
半芹在秦郎君的笑聲裡少了幾分緊張,這秦郎君見了自己之後,那審視的眼神總讓她心裡不安,此時此刻他看自己的神情好了很多。
“那你覺得茶應該如何才是好吃?”秦郎君含笑問道。
半芹不知所措,有僕婦走過來,打斷了他們的說話。
“六公子。”她施禮說道。
看到這婦人,半芹有些失態驚喜坐直身子。
“那邊回信了?”週六郎漫不經心的問道。
“是。”婦人答道。
“還沒說清?”週六郎問道。
“是,原是鋪子一分為二,田莊則全歸咱們,程大夫人同意了,但程二爺不同意,說嬌娘子將來可要靠田莊吃穿的,如今又重新分呢。”婦人說道。
週六郎冷笑一聲。
“一下子吃了那麼多年,吐出來肯定捨不得。”他不屑說道,“那就慢慢的分,想要白佔我家的便宜,沒那麼容易。”
婦人應聲是。
“老爺夫人正是如此吩咐的,我即刻要再去那邊的。”她說道,說到這裡遲疑一下,“還有,那孩子,被送到道觀去了。”
“什麼?娘子?”半芹失態喊道,眼淚頓時盈眶,跪行向前幾步,“娘子被送道觀裡去了?”
週六郎有些不滿的看她一眼。
“大驚小怪做什麼?”他不悅道。
半芹垂下頭強忍著眼淚。
“程家的孩子自然他們做主,不管咱們的事。”週六郎說道,擺擺手。
“是,老爺也是這般說的。”婦人含笑說道。
半芹在週六郎身後想要說話又不敢,秦郎君則一直安靜的搗花,似乎沒聽到他們的對話。
“還有一事。”婦人要轉身,又停下,拿出一個本子,“半芹,這是那邊人捎過來,說是給你的。”
半芹啊了聲,起身連鞋子也不穿就下來接過,一眼看到,身子發抖眼淚也在忍不住湧出來。
她這異樣讓大家都看過來,連那位搗花的秦郎君也抬頭看了一眼。
“娘子…娘子…”半芹哽咽出聲,抓著本子跪坐在地上不能自制。
“是那傻子給的?”週六郎問道,“是什麼?”
“是奴婢記下的和娘子一路行來事的本子。”半芹哭道。
週六郎哦了聲不理會了,秦郎君則若有所思。
“娘子,可有話給我說?”半芹哭著抬頭問那僕婦。
秦郎君皺了皺眉,看了眼這半芹丫頭。
婦人搖搖頭。
“你下去吧。”週六郎說道。
僕婦應聲是轉身,走了幾步又站住,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有一事…”她轉過身遲疑道。
“說。”週六郎道。
“那娘子的身邊新添的丫頭,也叫半芹。”婦人說道。
半芹愕然抬頭,臉上眼淚縱橫,怔了一刻伏地嚎啕大哭。
娘子,到底是記得這個名字的吧,她心裡一定是念著自己的!
週六郎將她們都趕下去了,耳朵裡才算清淨一些。
“最煩這些女人哭哭啼啼的。”他說道,說完看這邊秦郎君,不搗花了,若有所思,“把你哭鬧的都走神了?”
秦郎君回過神笑了笑,放下手裡的藥杵。
“六郎。”他開口說道,“你在周家,是先見了你那傻子妹妹,才見這丫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