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嚇人的。”那小丫頭帶著幾分嫌棄問道。
“娘子要吃的。”丫頭說道。
那小丫頭撇撇嘴。
“放著好好的廚房送來的不吃,這都吃的什麼啊,真是傻子。”她說道。
“我們娘子不是傻子。”丫頭說道。
站在門外的僕婦聽到這裡時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種對話,這個名字……
好像這一個月她們這裡其實從來沒變過一般,那些丫頭走了來了又走了的事從來沒發生過一般。
“你不怕傻子,我怕,我走了。”小丫頭擺擺手,急忙忙的蹬蹬跑了。
丫頭拎著油紙包進來了。
“姐姐,火燒好了。”廚房裡兩個丫頭探頭說道,看著她手裡的東西,也露出幾分嫌棄,“真要吃這個啊?”
“要不,你去給娘子說別吃了?”丫頭笑道。
“我活的不耐煩了…我才不去。”一個丫頭笑道,縮回去。
“她連你的名字都改了,我可不想被改了名字。”另一個說道,也躲進去了。
“叫什麼都無所謂,只要我還是我就好了。”丫頭笑了笑,也邁進廚房。
面發好,小磚雕爐子燒熱,蒸熟的肝腎搗爛成泥,三個丫頭坐在廚房裡兩個包餡,一個放進爐子裡燒烤。
“古古怪怪,怎麼想出來的這些……”
“放著廚房好好的胡餅不吃,非要吃這個,這些,這些東西都是餵狗的……”
兩個丫頭一面嘀嘀咕咕,忽的話停了。
香氣在廚房裡散開了。
“好燙好燙。”丫頭將烤好的放進竹盤裡,吹著手指頭說道。
“好香啊。”兩個丫頭不由湊上來,看著金黃酥鬆的兩個小小的圓餅。
丫頭抿嘴一笑,伸手掰開一個。
“要不要嚐嚐鹹淡?”她問道。
看著其中的餡料,兩個丫頭遲疑一下,那丫頭已經自己放進嘴裡吃起來。
“嗯!”丫頭瞪大眼點點頭,“好吃。”
她含糊說道,又忙咬了一口,燙的忍不住吸涼氣。
“我來嚐嚐,我調的餡,看看如何。”一個丫頭忍不住了,將油手在圍布上隨意摸了下,那過餘下的另一半,一口放進嘴裡。
程嬌娘的院子外很少有人經過,除了不得已的時候。
此時院子外走過兩個不得已的丫頭,腳步匆匆恨不得一步過去,但突然一個停下腳步。
“嗯,好香。”她嗅了嗅說道。
“是啊。”另一個也嗅了嗅,看向這邊的院子。
兩人對視一眼。
“又給傻子開小灶呢,真是比別的娘子還嬌貴。”她們撇撇嘴說道,“也不知能喂出個什麼好來。”
丫頭端著食盒邁進屋子,跪坐下來擺好餐桌,放下食盒,搬起餐桌邁步到窗前。
“娘子,請食。”她恭敬的說道,將餐桌推過來。
窗前依著憑几閉目側坐的少女睜開眼,放下屈起的腿坐好。
“娘子,你嚐嚐可還行?”丫頭說道。
程嬌娘伸手捏起一個小餅,掰開放進口中慢慢的吃。
丫頭沒那麼緊張,她已經嘗過了,對成品很有信心。
“太香了。”程嬌娘搖搖頭說道,只吃了一個就放下了。
丫頭啊了聲。
“那,香,不好嗎?”她不解的問道。
“不好,太散了,要內蘊,不是聞著香,是吃著香。”程嬌娘說道,慢慢的用湯勺吃粥。
這麼多講究,娘子的口味也太叼了,是怎麼養出來的!
金枝玉葉也不過如此吧?
丫頭有些無奈,或者,是那位真正的半芹手藝好吧。
“奴婢魯鈍。”她俯身說道。
“沒關係,小道而已,我會讓你不魯鈍的。”程嬌娘說道,並沒有看她,停頓一刻,“只要你想的話。”
丫頭喜色滿面,再次俯身叩頭。
“半芹,謝娘子費心。”她說道。
程嬌娘不再說話慢慢的吃飯,丫頭小心的伺候佈菜。
“娘子,這個叫什麼?”她想到什麼問道,“原來那些大家都不吃的下等食也能做的這樣好吃啊。”
程嬌娘看了眼綠竹盤中的金黃餅。
“太平。”她脫口說道,說完停了下,等待記憶裡越來越清晰浮現的名字,“太平饅頭。”
“太平?”丫頭唸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