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吃。”程六娘說道。
“伯母,伯母我們要開菊花會。”程七娘搶著喊道。
被程七娘搶了先,程六娘瞪她一眼。
“你別說了,你說不清,一旁坐著去。”她說道,拉著母親的胳膊,“母親我們要開菊花會,請董娘子她們來家裡玩,比畫藝以及花藝。”
“還有釣魚,釣魚,伯母,我喜歡釣魚,我要玩釣魚。”程七娘又跟著說道。
“好,七娘釣魚肯定能得第一。”程大夫人笑道,伸手撫七娘的肩頭。
“不要釣魚。”程六娘卻不同意,“咱們家的荷花池小,要釣魚,好幾家比咱們的好,省的被她們嘲笑。”
程七娘啟蒙晚,正在習字,書畫花藝都還不通,如果菊花會只論畫和插花,那她就沒有出頭的機會,很是不高興。
扭著程大夫人不依,安靜的屋子裡充滿了女子的吵鬧,程大夫人只覺得滿耳轟轟,忙找了個管事娘子來,讓她去伺候女兒們籌劃,好容易哄走了。
吵鬧聲不時從另一邊的屋子傳來,但已經比在跟前好多了,姐妹幾個吵吵鬧鬧間或高興的笑,氣氛歡悅又生動。
這才叫家嘛,其樂融融。
程大夫人舒心的吐口氣。
真該聽婆母的,那傻子一開始就該直接送道觀裡去,平白鬧出這些讓人生惱的事端。
說道惱人的事端,程大夫人又皺起眉。
嫁妝的事前前後後折騰這好些天,還是說不清,周家的人原本讓步,偏那二房跳出來這不行那不行,好好的又從頭分,周家的人乾脆住進鋪子裡,害的好好的生意頓減。
程大夫人手上不自覺的用力,差點掰斷了一把團扇。
“來人。”她越想越氣,喊道。
外邊僕婦進來。
“下個月除了老夫人那裡,廚房的份例都減半。”程大夫人說道。
僕婦咧咧嘴,但不敢多說什麼,應聲是下去了。
“減半就減半。”程二夫人聽到訊息嗤笑說道,“總好過,她們吃肉,我們連湯都喝不上。”
“是啊,大夫人竟然同意把田莊都給周家,也不想想,那些田莊的收成可是不少的。”身旁的僕婦低聲說道。
“她當然不想,她握住那兩個鋪子多久了,人也好錢也好都熟悉的很,舍了那個,才是剜了她的肉,田莊,有錢多少田莊買不得。”程二夫人冷笑說道,“一個鋪子分成兩個,我就是搶的,也比不過她的人,還不是等於沒有,還不如直接要田莊呢。”
“是,是,夫人。”僕婦忙笑道,一面湊過來低聲道,“我家那口子可是種田的好手,做生意咱們不行,種地沒問題的。”
程二夫人嗯了聲。
僕婦伺候的更殷勤了。
“大夫人也不會管那個,我男人前幾天去看過了,好好的地都白瞎了…”她說道,“瞞了咱們這麼多年,撈到什麼好,也不想想,那傻子到底是咱們二房的人,她難道還想一輩子佔著不成?”
“至少給她的幾個女兒佔出嫁妝來。”程二夫人哼聲說道,想到這個又是氣,“這一次我無論如何也要拿到,難道只有她有女兒不成。”
“就是,那傻子論起來,跟咱們七娘是親姐妹呢,跟她們只算是堂姐妹。”僕婦說道。
相比於家裡的暗潮湧動,城外玄妙山則清幽自在。
昨日下過雨,地面溼潤,丫頭折下一樹枝,撇去葉子,又小心的用手滑了兩遍,確認不會扎到手才遞給程嬌娘。
程嬌娘雖然還帶著冪蘺,但已經能夠掀起皂紗,感覺徐徐秋風。
她伸出手,接過樹枝,在一旁的山石上坐下來。
丫頭有些緊張的看著。
程嬌娘一手拂袖,一手執樹枝,在地上慢慢的划動,但遺憾的是,她的手似乎無力,樹枝顫抖,在潤潤的地上呈現歪歪扭扭的痕跡,根本不成字。
還是不行啊,手指似乎是能自如的寫字了,但如果執筆的話,依舊不能掌握。
程嬌娘放下樹枝坐直身子。
“娘子,習字不是一天兩天就能。”丫頭勸慰道,“我給娘子買紙筆,咱們慢慢練。”
對此時的她來說紙筆是沒用的。
“不用。”程嬌娘說道,站起身來。
玄妙山風景很好的,道觀依山勢而建,從門出去一條山路繞著道觀一圈,距離不遠,但略微陡峭,一圈走下來比在程家那裡要更費力一些。
這正合程嬌娘的意,第一次發現試走了一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