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自為之吧。”程大老爺看著啞了火的程二老爺,淡淡說道,抬腳邁步。
“關照!”
程二夫人猛地想到什麼停下哭喊道。
“大哥,那店鋪裡還有我的錢呢。你得還給我。”
程大老爺嗤聲。
“你說有就有啊?”
“大哥,這是真的,那賤…嬌娘把錢都用來包花魁了,店裡週轉不開,是我拿了嫁妝銀貼進去補上才周全的。”程二夫人急急說道,追上程大老爺,“還變賣了好些首飾。”
程大老爺腳步不停。
“都是你說的而已,你說你貼進去好些錢,誰知道你拿著賬冊這麼久,又私昧了多少。”他說道。“我沒找你要錢就不錯了,你還來找我要。”
天啊!真是冤枉死人了!
“大哥!天地良心啊!”
程二夫人頓時再次大哭,一面拍心口。
“天地良心啊!天地良心啊!”
人怎麼能這樣的黑心啊!還有沒有天理啊!
我的錢啊!我的首飾啊!還有那賬冊上明顯看到日日增漲的盈利!就差幾天啊,就差幾天就要滿月了,她就能拿到了!
天啊!
“沒法活了!死了算了!”
程家宅院裡再次陷入嘈雜喧鬧。
四月初。天色大亮的時候,伴著樂工們的笙蕭鍾奏,御座上的天子退朝而去,陳紹等重臣繼續往勤政殿議事,而其他文武百官則可以散去了。
一如既往,高小官人身邊擁簇了很多人說笑。
“還以為高小官人以為恥告病不來參加朝會呢。”一個官員在遠處看著低聲笑道。
另一個官員嗯了聲。
“怎麼會。”他說道,“高小官人沒病不裝病告假。而那位真帶著傷的也沒告假來上朝會了呢。”
說著話向另一邊抬抬下巴,先前說話的官員向那邊看去,見那裡也有幾個人正說笑熱鬧。
這些人多是才授官的新科進士們。【注1】
“哦,那位程進士啊。”他笑道,目光看向程四郎的手,“只可惜官袍袖子太長了。”
目光掃向程四郎胳膊的不止他一個人。
程四郎恍然未覺。依舊與同僚們說笑,甚至當有人不懷好意的故意來問他的傷的時候,還大方的舉起手拉開袖子。
“無妨無妨,皮外傷而已。”他笑道。
皮外傷?
“不是說斷了嗎?”有人驚訝問道。
程四郎哈哈笑了。
“怎麼會!酒場嬉鬧,動手動腳言語衝突而已。那裡會真的傷筋動骨。”他笑道,“你這樣說,把高小官人當什麼人了!”
那官員可不敢隨意議論高小官人,聞言忙跟著笑,不敢再多說。
“走,走,今日難得一聚,我請客。”程四郎笑道,招呼身邊的人。
能夠用五萬貫包花魁的人請客想必一定不同尋常,頓時不少人圍了過來。
“可能得朱小娘子相陪?”還有人笑著打趣問道。
“自然能。”
程四郎的笑宣告朗傳來,帶著無盡的春風得意。
這笑聲引得前後左右的人都看過來。
四百多的進士並不是能讓所有人都認清記住的,但這個排名靠後的程四郎卻做到了這點,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