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帶著幾分寬慰點點頭。一直站在殿門前看著皇帝走遠。
“娘娘,您也歇息一下吧。”一旁的內飾恭敬的說道。
皇后微微一笑。
“不用,本宮歇息的夠了。”
。……
“我這次大約是猜錯了。”
下了朝歸來的陳紹說道,一面接過侍女捧來的茶。
“什麼猜錯了?”陳夫人問道,擺擺手。
屋內的侍女們忙退了出去。
“我猜皇帝心情會受到大影響的事。”陳紹接著說道。“看起來皇帝心情精神都還不錯,至少沒有前幾次那樣神情恍惚總有失神。”
他說到這裡停頓下。
“大概是習慣了吧。”
陳夫人笑了,帶著幾分嗔怪。
“哪有能習慣這個的。”她說道,“再多的難過,也是會難過的。”
陳紹也自知失言,端起茶碗吃茶掩飾。
“十八娘說,這次皇子沒了是有人作祟。”陳夫人低聲說道。
陳紹的茶有些吃嗆。
“十八娘?她什麼時候來了?”他問道,一面豎眉,“這種話難道是能亂說的,別人說也就罷了,她如今可是行走在宮廷裡的。”
“沒有亂說,這不只是和我說了嘛。”陳夫人忙說道。
和家中姐妹們說話的陳十八娘被叫了過來。
“父親,我怎麼會是亂說。”陳十八娘說道,“這件事再明白不過,如果不是有人作祟,宮裡怎麼會突然戒嚴,安妃太后貴妃娘娘三人怎麼都病了不見人了,父親,我不說,您心裡也清楚,世人心裡也明白。”
是啊,皇宮裡突然這樣動作,就是沒事世人也要揣測出來事。
怪不得皇帝情緒沒有異樣,是因為找到了替代。
這不是意外,也不是上天給他的罪責該得,而是有人作祟,找到抓住懲罰這個作祟的人,就能夠替代自己的憤怒委屈不安失望,就能夠讓他如釋重負的面對那個不幸的皇子,面對這個不幸的事實。
這不是他的錯,這都是作祟的人的錯,這不是天意,這是人為。
“那這麼說,皇帝這一次一定不得出結果便誓不罷休了。”他慢慢說道。
“那是自然,用這麼拙劣的把戲,拿著小皇子的命,來要挾皇帝,陷害貴妃娘娘,這種事怎麼能罷休。”陳十八娘說道。
陳紹看向她。
“你是說,是安妃?”他皺眉說道。
“父親,那還用說嗎?”陳十八娘說道。
陳紹搖搖頭。
“那可不一定人人都這樣想。”他說道。
“父親。要是不這樣想,那也太蠢了。”陳十八娘說道,“這種把戲太拙劣了。”
陳紹點點頭。
“是啊,就因為這種把戲太拙劣了。”
這什麼意思?
陳十八娘皺眉要說話。門外有小廝急匆匆跑進來,附耳在陳紹耳邊說了幾句話,陳紹的面色變了。
“又怎麼了?”陳夫人忙問道。
“高凌波求見皇帝。”陳紹說道。
“高大人自是該見,貴妃受這等汙衊栽贓。”陳十八娘點頭說道。
陳紹笑了笑。
“高凌波求見不是因為貴妃受了這等汙衊栽贓,而是因為這種把戲太拙劣了。”他說道。
“父親…”陳十八娘喊道。
陳紹先打斷她。
“皇帝准許他覲見,而且。”他說道,目光看向陳夫人。
被丈夫一看,陳夫人的心不由跳了兩下,隱隱預料到什麼。
不會吧……
“而且皇帝同時傳召了程娘子。”陳紹說道。
程娘子!
陳十八娘坐直起身子。
“傳召她做什麼?”她驚訝問道,“難道這件事和她也有關係嗎?”
“這和她有什麼關係。”陳夫人忙說道。“宮裡病了那麼多人,是讓她診病罷。”
那倒也是…
屋內的安靜下來,不過每個人的心思都還有些不寧。
不管是為了什麼,所以這件事還是跟這程娘子也有了關係……
這可真是…
陳夫人忍不住抬手輕輕打了下自己的嘴。
下了馬車邁入宮門的高凌波腳步停了下,看著前方正由一個小內侍引著被皇城禁軍檢視的女子。
“程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