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這個生氣!”
他就是生氣,生氣,不,是嫉妒。
“正是因為她對那些人好,所以我們才覺得她好。”秦十三郎微微一笑說道,“難道因為程四郎惹了禍事,她就要對他冷酷無情才是好嗎?難道她要反手狠狠的打程四郎一頓才算是好嗎?”
週六郎一陣氣悶,又有些頹然。
是啊,這個討厭的女人,明明這麼可惡,為什麼偏偏還總是讓人覺得是個好人!
看著惱羞又難掩愧色的週六郎,秦十三郎笑著示意他坐下。
“你也別太擔心,這件事到底是荒唐事,而她又不過是小女子,小女子小脾氣大一些嘛怎麼也能說的過去。”他說道,“高家那邊我想想辦法,如果說開了,是被這官妓耍了,論起來大家都是受害者,應該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週六郎悶聲沒有說話,抬腳邁步。
“吃過晚飯再走唄。”秦十三郎笑道,“不用急著回去給她道歉。”
“你才道歉呢。”週六郎悶聲說道,腳步不停。
“公子,公子。”
有小廝顛顛的跑進來。
“程娘子來了。”
兩人又是一驚。
“她怎麼來了?”二人再次同時說道。
“晚上城門可是要關的,由不得你們燈下賞花。”週六郎哼聲說道。
秦十三郎還沒說話,小廝先開口了。
“公子,程娘子是來接你的。”他高興的說道。
接…我?
週六郎愣住了。
“接我幹什麼?”他愣愣問道。
秦十三郎笑了,走過來伸手拍他肩頭。
“因為她看到你的誠心。”他說道,“六郎,你不是一直不知道什麼是誠心?現在,你的心就是。”
週六郎微微失神。
上一次聽到這句話是什麼時候……
那時候徐茂修幾個人還在,那女人光天化日之下讓他們射殺了幾個潑皮。
“不過,這幾個男人真的可靠,單憑說讓如此就敢如此,就足以可用。”
“六郎。你不是一直不知道什麼是誠心?這就是誠心。”
信她,擔心她,毫無雜念。
週六郎呸了聲,抬起頭就走。走了幾步又停下回頭看秦十三郎。
“哎,我剛才要說的事還沒跟你說呢。”他說道。
秦十三郎看著他,想起適才進門時的場景。
“我要和你說的是。”週六郎咧嘴一笑, “剛才她來,其實也是為我。”
他說著話伸手拂了下衣袍,帶著幾分小得意。
“不是來赴你約的,而是來給我送衣裳的。”
秦十三郎愕然,看著週六郎轉身大搖大擺而去,又搖頭笑了。
“原來如此啊。”他說道。
臨近傍晚,街上來往的人更多。腳步匆匆車急馬快,程嬌娘的馬車便走的有些慢,週六郎騎馬跟隨慢行。
“多謝你給送馬來。”他遲疑一下開口說道。
春日的風已經柔和,馬車的車簾都掀起,車中的程嬌娘轉頭看過來。
“不用謝。是因為我你的馬才丟了的。”她說道。
“不是的。”週六郎立刻說道。
程嬌娘看他。
“是我自己的事。”週六郎接著說道,“我就是生氣自己沒用,幫不到你什麼。”
“這件事誰也幫不了的。”程嬌娘說道。
是啊,又能怎麼樣?
真是…倒黴。
週六郎攥緊韁繩。
沉默中進了家門,程嬌娘施禮告退。
“喂。”週六郎又喊住她。
程嬌娘停下腳。
“你也彆著急,別難過,你願意護著那個蠢蛋。就護著吧。”週六郎繃著臉說道,“我,我來護著你就是了。”
說,說出來了!
週六郎心裡喊道,這麼丟人的話說出來了!
快走!
心裡喊著快走,身子卻僵硬的不能動。
程嬌娘看著他笑了。
“你想吃些點心嗎?”她問道。
“又是點心。除了點心還有別的嗎?”週六郎悶聲說道。
“你想要什麼?”程嬌娘問道。
想要什麼?
“畫。”週六郎脫口而出,又點點頭,“畫,秦十三那樣的畫。”
“好。”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