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亂了。妝容被淚水衝花了,衣衫凌亂…
是的,自己一定很難看很難看。
這個樣子怎麼對得起五萬貫的包月金呢?
五萬貫啊,多少人一輩子都掙不到這些錢,而她只需要陪陪一個男人一個月就拿到了。
這錢,多好掙啊。
“程郎君。”朱小娘子笑著施禮,“奴先去梳妝,再來相陪。”
她說罷轉身疾步而去,不知道是走得急還是什麼,腳步有些凌亂,只不過此時沒有人注意她的失儀。
一場鬧劇就此散場,不過,事情也可是說是剛剛開始。
程娘子,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和我們高家竟然是在這種事正面撞上了。
高小官人看著對面端坐的女子,心裡冷笑,面上卻是笑容依舊。
“程娘子果然非一般人也。”他說道,“某佩服佩服,真是不…不爭不相識啊。”
這話怎麼說的那麼彆扭。
“程郎君的手真是對不住了。”他微微一笑,話頭一轉,帶著幾分歉意說道,一面豎眉看向一旁,“你們這些人大膽,讓你們把人打走,怎麼把人的手打斷了?”
幾個隨從立刻低頭認錯。
“誰幹的?”高小官人喝道。
一個隨從站出來。
高小官人看著他冷哼一聲。
“一手還一手,你打斷自己的手給程官人認罪吧。”他說道。
此言一出廳中人再次神情驚駭,那隨從更是面色一白。
但他也知道高小官人的脾氣,手跟命相比,他還是要命吧,雖然沒了手也就等於沒了命,但如果不聽話,死的會很難看,還會累積家人,都是沒了命,前者至少還能得個痛快,且能惠及家人。
念及如此,隨從舉起手狠狠的向一旁的柱子上甩過去。
“慢!”程嬌娘喝道。
這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喊出這個字,那隨從的手已經逼近柱子,聽得一聲脆響一聲悶哼,很多人都忍不住閉上眼口中低呼一聲。
高小官人嘴邊浮現一絲得意的冷笑,但當視線看向那隨從時,卻愣住了。
那隨從是滾倒在地上,但手卻完好,正撫著自己的腿。
一個銀酒壺落在一旁。
週六郎吐口氣,甩了甩手,坐回去。
“程娘子,這是做什麼?”高小官人皺眉說道。
“高小官人原來輸不起嗎?”程嬌娘說道。
高小官人一愣,旋即笑了。
“這話怎麼說?”他說道。
“相爭必然有傷,技不如人也是正常的事。”程嬌娘說道,看著高小官人,“我哥哥被打傷是因為輸了,輸了就認了,無須道歉,你打得起,我們也接的起,高小官人此時再糾纏此等細枝末葉小事,豈不是太小氣了。”
什麼?
我認錯賠罪還小氣?
高小官人皺眉。
“更況且,我不跟跟隨從下人計較,隨從不過是聽命行事,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是誰的事就是誰的事,出了事拿下人出氣作罰,非君子之道。”程嬌娘說道。
所以當時射向這些隨從的都是無頭的箭嗎?
所以她在廳外根本就不跟自己撕纏徑直奔高小官人來嗎?
一旁的莫娘子不由愣愣,看向這娘子的神情有些複雜。
原來下人打手竟然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