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滋味。
因為這一次他是作為一個失敗者。被人在笑在嘲諷,而不是以往被人懼怕被人羨慕。
江州傻兒!
站在門口高小官人停下腳回頭看了眼高高的廊橋之後的二樓,轉身疾步而去。
伴著他的離開,德勝樓裡沸騰起來。
“看清楚了!”
“果然是高家十四郎!”
“那花魁最後歸誰了?”
“廢話,高小官人都灰溜溜的走了。自然是那女人贏了。”
“一個女人贏了花魁?”
“不是一個女人,是一個女人替她的哥哥爭的花魁…”
“那也夠嚇人的,什麼女人啊?”
而這邊屋門啪的關上,將莫娘子熱情的笑臉隔絕在外。
“…程娘子啊,您還需要些什麼?我們德勝樓也有好酒菜…您要不要先聽歌舞?阿衡要過一時才能來……”
莫娘子卻依舊貼著門將話絮叨完。
門內回應她的是少年郎的一聲滾。
這聲不客氣的罵並沒有讓莫娘子面色不悅,反而笑的依舊很開心。
五萬貫!
一個花魁一個月五萬貫!
莫娘子伸手捏著袖口,想到其內的錢就忍不住笑的合不攏嘴。
有這五萬貫,罵兩句又如何?就是被這娘子打一頓,她也高興地要道謝。
“可是,大娘子,這可就得罪高官人了啊。”一旁的知客忍不住提醒道。
“錯了。”莫娘子笑道,一面捏著袖子,“不是我們得罪的,是那…”
她說著伸手瞧瞧的指了指後邊。
“事到如今,可不再是我們德勝樓,也不再是我們花魁阿衡的事,這是程家與高家的事,我們的事,就是誰給錢誰是大爺,有什麼辦法呢,誰讓人家能以錢壓人呢,我們開店做生意,又能怎麼辦呢?真是又害怕又無奈,我們也很可憐的。”
她說到這裡做了個可憐神情,旋即又和知客對視一眼,二人都哈哈笑了,一面笑又忙掩嘴,回頭看了眼,縮頭掩嘴疾步走開了。
“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包廂內,週六郎漲紅臉喊道。
他看著自己的手,直到高小官人消失在門口的那一刻。他的手才鬆開,因為握的太緊,都有些僵硬了。
程四郎已經被送回家去了,程嬌娘也起身要走。被週六郎拉住。
“爭花魁啊。”程嬌娘說道。
爭花魁?
這是爭花魁?
五萬貫包花魁一個月!這是她手頭所有的能支配的錢了吧?
還要拿出太平居神仙居什麼的,這是爭花魁?
還說什麼要人家高小官人自傷手道歉!
這是爭花魁?這是爭命吧?
“我沒有說要他傷手道歉。”程嬌娘糾正道,“那是他自己說的。”
這女人就是關注點跟正常人不同!
週六郎氣的瞪眼。
“你知不知道剛才人家都動了殺心了!”他咬牙低聲說道。
程嬌娘笑了笑。
“不過是爭個花魁,這就動了殺心了?那也太玩不起了吧。”她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週六郎瞪眼。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程嬌娘說道,“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這難道還是什麼光彩事?”週六郎瞪眼。
“為美人一笑,挺身而出,少年風流,熱血多情,總比冷血心腸避事而躲走要光彩吧?”程嬌娘說道。
“那也要看他自己能不能挺身而出!”週六郎冷笑。
想到適才看到的程什麼郎,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程家這些廢物!
“他能。”程嬌娘答道。
“他能?”週六郎嗤笑。“他哪裡能?他要是能就不會被人打的跟死狗一般!”
“因為他有我。”程嬌娘答道。
週六郎愕然,旋即更惱火。
“他是你哥,又不是你兒子!就是兒子也沒有這樣驕縱,爭花魁,你還替他爭…”他瞪眼氣道。
“這怎麼是驕縱呢。”程嬌娘看他說道。一面端起面前的茶碗,“只要哥哥高興,做妹妹的就高興,人生一世,還不是圖個高興嘛。”
週六郎呸了聲。
“而且,他這次之所以會如此,大概也是因為有我。”程嬌娘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