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無可化解,不共戴天。”
他說到這裡。也邁上前一步看著張純。
“而張大人不同,張大人與程氏同鄉,且據說也有大恩,互換婢女,親如一家。”
說罷又看向其他朝臣。
“陳大人,也與程氏有恩。還有其他人,就算現在沒有恩,也都等著受她的必死之症能治的大恩。”
“高大人,你這就是強言狡辯了。”陳紹怒道。
高凌波心中大笑,強言狡辯如何?強言狡辯也比逆來順受的好。更何況,他的強言並不是狡辯。
人心有私!人心都有私!
太后收起了哭,看向程嬌娘。
沒錯,她與他們都有恩,他們這些人不過是為她說話而已,他們沆瀣一氣!他們沆瀣一氣!
“程氏,你敢說你不能引雷嗎?”太后咬牙說道。
一直在一旁看的熱鬧的程嬌娘見終於叫到自己,便忙施禮,一面搖頭。
“不敢。”她說道,又點點頭,“我能引雷。”
此言一出滿殿鴉雀無聲,人人神情愕然,就連問話的太后都呆了一呆。
什麼?
她自己認了?
那他們這些人吵了半天是為了啥?
玩嗎?
太后大怒。
“不過這引雷只能引來對自己,對不了別人。”程嬌娘說道,“當時民女也是這樣和陛下立誓的,民女自己引天雷罰自己的。”
什麼?跟她玩字眼嗎?
“胡說,你還是說平王是自己害死自己的,是天譴!”太后喝道。
程嬌娘點點頭,又搖搖頭。
“平王是自己害死自己。”她說道,“但是,不是天譴。”
“那是什麼?”皇后忽的問道。
高凌波的視線猛地看向皇后。
“是意外。”程嬌娘說道。
意外?
“那就是說,你能證明平王之死並非是天譴,平王並非是十惡不赦之人,這一切都是一個意外?”張純說道。
高凌波的視線又猛地轉向張純。
他這問,不如說是說,說給太后聽,說給朝臣們聽。
能證明平王之死不是天譴,能讓平王不揹負惡名,能讓皇家不成為一個笑話。
好大的誘惑!
程嬌娘看著張純,點點頭。
“我能。”她說道。
“沒人會信的!”高凌波喊道,帶著幾分聲嘶力竭。
程嬌娘看向他。
“高大人不是說我有名望,人人也皆知我會引雷,那,我就能讓民眾信我。”她說道。
名望是個好東西,就看怎麼用。
“高大人是不信我能,還是不想我能?”程嬌娘看著高凌波,微微一笑問道。
你們都信我能,那麼你們想不想為平王洗脫惡名,想不想儲存皇室天家的臉面?你們在乎不在乎平王的名聲,皇帝的名聲,天家的名聲?
好大的誘惑…
高凌波慢慢的搖頭。
不,他才不在乎。
他才不在乎平王背不揹負十惡不赦之名,他才不在乎平王的死是意外還是天譴。
他只在乎平王已經死了,已經死了,那就一定不能白死,不能白死,一定要讓這些人,這些真正該死的人們去死!
他不想,他不在乎,但是有人想,有人一定在乎。
“你果真能?”
龍榻上,太后站了起來,看著程嬌娘顫聲問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無常
當太后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在場的有不少人心裡都吐口氣,好了。
陳紹手攥了攥,感覺掌心的汗津津。
適才這短短的一刻,簡直讓人幾乎窒息。
不過,這女子…
他忍不住去看那邊的程嬌娘。
殿內適才吵鬧的那般兇險熱鬧,她始終站立神情安然,明明事件圍繞她,但偏偏她似乎置身事外看熱鬧一般閒閒。
當然這種場合可跟上一次馮林彈劾她不同,自辯是完全不能服眾的,太后也不會聽,沒想到她沒有自辯,而是直接點頭認了。
事情都是好壞兩面,福禍自來相依,她能引雷,所以引來今日之禍,但她能引雷,偏偏也就能解今日之禍。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倒是白費了他適才的緊張,以及張純的言語口舌。
這個女子,每次都是這樣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