膜。
在五大三粗的司機幫助下,柳燕飛將厚重的塑膠膜搬進桔園。雖說這司機是雷子的朋友,柳燕飛仍是塞了點錢給人家,聊表心意。
那司機推拒了一番,便也收下。
貨車走了,但那圍觀之人仍不肯散去。沈秀英急的如熱鍋上螞蟻,又不好黑起臉關門趕人。
“秀英,你家買這種東西做什麼?”柳落雁那個本家的大婆婆好奇地問道。
“哦。。。。。。”沈秀英吱吱唔唔,“菊嬸,家裡坪小,剛好有朋友上市裡,便託人家買些塑膠膜擱院裡,來年可以曬穀子用。”
“啊?”眾人皆譁然。
沈秀英自然也知曉,她這個藉口,有多蹩腳。
柳落雁笑著插話,“還可以用來蓋在土上,省得用稻草啊。”
“你們可真是浪費。”菊嬸搖頭嘆息,“我種了幾十年的地,這塑膠膜,比得上稻草好用嗎?”
眾人皆認同,看瘋子般望著這家人。七嘴八舌議論番,便也失了興致,三三兩兩散去。
沈秀英摸了把額際的汗水,趕緊著把桔園的鐵門插上,低聲喃喃道:“還好,還好。。。。。。”
塑膠膜到手了,接下來便該為竹子犯愁了。只是桔園外側靠圍牆這叢竹子是別人家的,動不得,否則勢必又要掀起一場血雨腥風。還不能明目張膽地去村外砍竹子,無奈之下,柳燕飛與沈秀英,便做了幾回夜盜,偷偷摸摸地去村外林子砍了許多野竹子,順回桔園。
一切神不知鬼不覺,然後,一家人又為破開細竹條的活兒犯愁。他們家一沒工具,二也沒這手藝。上次那個小棚,還是柳燕飛去隔壁家借的破竹刀,歷盡千辛萬苦破成粗細不一,勉強能用的細竹。但如今他們面臨的,可是幾乎有成千上萬根細竹條的重任。
晚飯桌上,柳家又動員召開家庭會議。
作為一家之長,柳燕飛提出建設性的意見,去隔壁家請正生叔來幫忙,工錢按日結。
沈秀英當即便反對,“正生叔要是把這竹條的秘密透露出去了,過段時間,全村人也知道大棚蔬菜的秘密了。”
“正生叔多正義又老實巴交的人,應該不用太過於防他吧?”柳燕飛輕咳,“秀英,這秘密總有透風的一天,我們瞞不了多久。”
“瞞得了多久是多久,我可不想像養雞一樣,教會了徒弟,餓死師父。”沈秀英語氣懊惱,“明天去隔壁村請個竹篾師傅吧,工錢給高點也無所謂。”
“秀英。。。。。。”柳燕飛一臉無奈,“去隔壁村請又怎麼樣?到時得罪了正生叔,無端還更惹嫌疑。別人家都會猜忌,我們搞什麼東西,居然要瞞著村裡人?”
“爸說的沒錯,瞞著也不是個辦法。”柳落雁沉聲道:“村裡人,早晚有一天知道我們在搞大棚蔬菜,除非我們拿個罩子,把桔園上空都蓋住。否則等大棚架起後,就算有圍牆和灌木叢擋著,打遠處還是瞧得見桔園裡一排排白色的東西。”
“難不成,我們就要白白讓人把這大棚蔬菜學去了嗎?”沈秀英心有不甘。她也不是個把錢看的比命重要的人,只是小魚的性命,可馬虎不得。她除了同二丫頭一樣,鑽進錢眼裡,再無它法。
“媽,你急什麼。”柳落雁笑道:“這大棚蔬菜也不是你女兒我發明的,怎麼不許別人搞這個?”
沈秀英愣了下,尖聲嚷道:“哎呀,你這個小犢子,胳膊肘往外拐是吧?”
“行了,媽。”柳沉魚隱忍著笑意,“你就別學奶奶的腔調了。”
沈秀英翻著白眼,有意奚落柳燕飛,“瞧瞧,你媽可是修煉成精了。像我們這種人,怕是一輩子也只能是望塵莫及。”
“文縐縐的,我怎麼聽不懂?”柳焱夏皺著小巧的鼻子,聽得他昏昏欲睡。
“談正事,別談著談著就走題了。”柳燕飛敲著桌面,“小魚小夏明天還要上學呢。”
沈秀英知道也不是時候與他較真,嘆息道:“然道就沒辦法嗎?”
“媽,關鍵時候您頭腦怎麼不靈光了?”柳沉魚笑道:“小雁說了沒辦法阻止別人把這塑膠膜和細竹條搭的棚子學走了,不代表那種菜的技術他們就學得會。”
柳落雁看了眼小魚,眼裡盡是讚賞之色。姐妹倆可是心有靈犀呢,看來小魚很瞭解自己,也不會笨嘛。
“話是這麼說,只是。。。。。。”沈秀英緊鎖的眉頭就一直沒鬆開過,“這農村人,都是伺弄莊稼的一把手。他們雖是沒有這書本參考,可是難保用個一年兩年,聰明人不會把這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