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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果說了村裡被強迫交易的事,誰都沒辦法解決,包括大姨媽齊老師和劉小姐,她們能做的也就是和省民宗委的幹部反映村裡的情況,但是,到了基層,這些省裡的機構顯得鞭長莫及,或者說是強弩之末,勢力已經完全消失。

德志也不能說管委會已經名存實亡。否則仍然被認為是工作能力不行,面臨扣分的命運,分就是命根,分就是錢,少一分,就少一份錢。沒有特別硬的關係,永世不得翻身。

劉小姐接著說:“馬上到江城開會,然後,從下個月開始,尹懋要調到小城工作。你為什麼不回簡訊呢?”

德志說:“我沒收到簡訊。今天這裡颳大風,訊號塔錯位,說不定影響了手機接收簡訊。”

劉小姐顯然不相信這句話成立,反倒認為德志在撒謊。德志為自己剛才不太幽默的回答感到後悔。劉小姐沒有結婚,對男人缺少了解,有時候男人的灰色幽默帶點自我調侃的味道在裡面,在艱苦的窮鄉僻壤,在破屋裡,聽著狂風施虐,自我想象一點快樂,是居住在大城市的劉小姐無法體會的。

餘哥給了胖子錢之後,就去了魏村。德志留在虎坡村,村幹已經爭取到建水池的部分物資,就是金錢還有染指,但物資等於金錢。

這個更實在!德志不管錢,只管專案進展,根據需要安排專案撥款,但所撥款項的使用情況,由余哥監管,說來說去,德志只是一個副手,或者說是一個監督的身份,真正享有實權的是餘哥。餘哥管錢,手裡就有實權,代表劉小姐在小城執行專案,有問題完全應由其負責。

宮支書已經得到了胖子的承諾,事成之後定當重謝,宮支書心知肚明,對以前世界銀行貸款專案,他得到的硬體的基礎設施的好處,並且還有一些獎勵,巧立名目弄了一些錢,中飽私囊,但是,對世行的還款,他推得個乾乾淨淨,全部由政府埋單,他們完全可以不管,事實上也沒有管。這個生意的確只賺不賠。

和劉小姐走得最近的餘哥想必先得到訊息,通知去江城開會;德志後知道。以前,領導總是批評前線同事不夠主動交流,對領導交代的事情,往往一個人知道,另一個矇在鼓裡,毫不知情。後來,領導改變策略,一條資訊分別發給兩名同事,內容相同了;應當說再也不必擔心不知道領導的吩咐,沒有不聽的道理。

在實際工作中,德志仍然發揮主動性,有領導的指示或者安排,總想辦法讓餘哥知道,但是,這隻執行了一段時間。德志這樣做,反而使餘哥不悅,認為領導偏心,認為先通知了德志,沒有通知他,不應該這樣;應該先給餘哥他自己說,才給德志說,這樣才恰當,只要餘哥比德志高一等,就足夠了,這樣取得的優先權,使他有一種成就感,很滿意。不枉一大把的年紀了。

次日,德志就回到小城縣城,餘哥早已在家。餘哥說他去魏村,值得懷疑。德志去過魏村,如果騎摩托車回來,需要大半天時間,如果坐輕卡,則需要一天的時間。比虎坡村遠多了,不可能比德志快一些。這樣說來,餘哥這幾天根本就沒在鄉下,而是在城裡。

為了讓領導知道他的勤勉,同時需要同事的證明,他就欺上瞞下,說自己下鄉在魏村。劉小姐當然不明真相,遠隔千里,他說在哪就在哪,不會去認真核實;而德志,餘哥明知道德志不會亂說話,也不會陷害人,但是為了安全起見,還是瞞一下德志為好。因為德志沒有什麼歪心思,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一旦領導追問起他來,德志會一五一十地告訴實情,這是因為德志還沒有修煉好撒謊的功夫,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

領導揹著餘哥問一下有關的事情,餘哥怎麼不擔心將來領導會問責呢?機構本沒有制度,如果說有,就是這個背後相互檢舉揭發的制度。這個所謂制度,實際上是讓同事之間相互傾軋,領導好從中調和,從而樹立領導的威信,讓領導更方便管理。

在小城,德志首先想到的是向譚主任彙報一下工作,畢竟是屬於宗教口的,早請示晚彙報還是比較明智的作法。萬一萬局長問起來,也好對付的過去。至於劉小姐和大姨媽齊老師如何想,德志不管,她們又沒在小城工作,只是在江城遙控指揮,對於淺顯的複雜局面,兩個女人根本無法應對,別看她們是領導,真正遇到大事發生,她們一定會抓瞎的。

德志約餘哥去縣民委,找到譚主任,剛好萬局長也在,譚主任臨近退休,明顯對萬局長不構成威脅,加上他不拉幫結派,隨得方就得圓,萬局長也拿他沒辦法,且讓他混到退休算了。說不定的是,將來萬局長升遷了,那譚主任還在當主任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