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什麼來。就轉臉問德志,說是問,實際上是告誡:“小姚啊,你們在村裡做事辛苦了啊。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們,要注意,在村裡,做事就做事,別做分外的事,我們相信你們,你們別辜負了我們的希望啊。”
德志心想,不就是擔心我們在村裡傳教麼。我們不是牧師,沒有牧師的身份和資格,怎麼會傳教呢?這個政治的神經繃得也太緊了吧。德志馬上說:“您放心吧!我們在村裡做水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去傳福音呢。你也看到了,我們是規規矩矩的人,是好公民,絕對不做違法亂紀的事。”
領導聽了,滿意地笑了,拍了拍德志的肩膀,以示友好,沒有敵意。面子上如此,實際上根本沒把德志當成自己圈裡的,還是處處在提防著。
換了新局長,省領導又老調重彈,這是他們的事,不說是他們的錯,說了就把責任推給了縣一級幹部,一級壓一級,好為自己找好退路。要是賈局長,還好,出身伐木工人,來自老林子裡,懂得民間酸甜苦辣,知道為老百姓謀福利,至於信仰的事,暫且放在一邊,無論白貓黃貓,逮著老鼠就是好貓。那麼高尚的事,是不需要太天真地對待的。
可是,新局長萬局長出身老師,沒怎麼當過官,拿到了雞毛,還以為就是令箭,取得了權力,就要將權弄得得心應手,讓別人害怕,這樣才不愧當官一場。
萬局長不派人來,不代表他不關心這事,關心的是別讓德志和餘哥在村裡給他們找麻煩。村民告到縣裡、州里或者省裡乃至中央,那可不是好玩的事。萬局長肯定打電話給了宮支書,交代了此事,意思就是嚴密監視。宮支書一方面歡迎德志餘哥到村裡投資,一方面也要做完縣民委萬局長交代的任務。畢竟,村裡是基層組織,是穩定一方的關鍵。
聽德志要找房子,住在村裡,宮支書有些為難。但是,宮支書的大話已經說出,不好意思再收回來,且,德志的決心已經下了,不讓住村裡,那專案就不好做了。宮支書正在思考的時候。德志補充道:“宮支書,我們去年在坪村住,想必你也有所聽說。我們無論到哪裡實施專案,都要住村裡,這樣才能保證專案能夠成功。”
宮支書見他這麼說,也就不好再推辭。馬上去安排。宮支書找來一位村民,也是飲水專案管理委員會的成員之一,說了租房的事,他馬上點頭稱是。然後,他們一起走過來,宮支書介紹那人給餘哥和德志,說:“這是一組的村民,名字叫賈友牛,家裡剛好有一處空房,在公路邊上,很方便。等一下你們去看看。完了之後,到我家來吃飯。”
宮支書說到吃飯,德志猛地覺得自己真餓了,怪不得剛才都坐立不安呢,原來肚子在唱“空城計”,既然支書這麼說,他們當然不客氣。還是先去看房子再說。
他們起身要走,剛才點鞭炮的,跑來蹦去的一個壯漢幾乎是跳過來的,喜笑顏開,身材魁梧,身上的肌肉結實豐滿,胳膊粗的像德志的大腿了。這人自我介紹說:“我是村裡原來水利系統的管水員,對飲水我最懂,以後要用我啊。”
德志嚇一跳,沒表態,餘哥也不說話,宮支書說:“去,去,去,別湊熱鬧了。以後再說。”
那壯漢笑了笑,跑開了。
德志和餘哥跟著賈友牛來到他家,房門鎖著,旁邊就是公路,通向沿渡河鎮,再往前,就進入重慶境內。倒是一條省際公路。房子是水泥磚砌成的,沒有裝修,基本上是毛坯房,但通了電。
德志餘哥自己有一套廚房用具,還有鋪蓋,只要求賈友牛出床架子就行。賈友牛聽了,馬上說:“有,在一樓。”
原來,這房子還是二層樓房呢,看不出來啊。這一樓正好在山坡那一邊,不容易發現。從公路上看,僅僅一層平房,但到了房內一看,還有通向一樓的樓梯。下來樓梯,就發現一樓堆放了一些雜物,其中就有德志想要的床架。賈友牛就想搬,上面佈滿了厚厚的灰塵,德志說:“算了,等搬家來了再說吧。今天不搬家。”
賈友牛就住了手。
宮支書打電話來說:“飯好了,請吧,順便也讓賈友牛來,他知道我家。”
德志跟賈友牛說了,他不幹,說:“算了,算了。”
德志說:“不知道宮支書家怎麼走?”
賈友牛說:“你們順著這條小路,往山上爬,穿過一片雜樹林,就到了。”
德志謝過他,和餘哥順著小路朝宮支書家而去。
正走著,聽見林子裡有人在喊:“姚先生,餘先生。。。。。。”不知是誰在喊叫。德志邊走邊想,卻不得要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