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的,而且也是過去的東西,人這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總不能以後一輩子都被曾經發生過的那點不可挽回的事拖累吧?”
休息室冰稜一樣的水晶燈下,她長長的睫毛一直撲閃著,像一隻溫柔的手,一下一下刷在凌小小的心頭。
“靜言姐。”她鼻子塞住了,說話帶了點鼻音,“你真是個好人……喬伊哥能娶到你,真是有福氣。”
商靜言笑了笑,那笑容裡,卻有一點點的古怪。沉默半晌,她輕輕地叫了聲“小小”。
“啊。”
商靜言鬆開她的手,低頭用手在身自己身上大紅色的禮服上撣了幾下,然後抬眼看著她微笑,“你看,我盼了那麼久,終於穿上了這身嫁衣。”可是她的臉上卻並沒有半分喜色,“小小,以我的身份,有些話本不宜多說,只是……”她頓了頓,眼圈竟然紅了,“喬伊他心思慎密,是你我根本不能及的。我追了他這麼多年,又是這樣了,不管好壞,只要能跟他做這兩三年的夫妻,我也算是心滿意足了。可是你……”
現在是初夏,休息室連窗子都沒有開,可是她卻莫名的心下發涼,舌根都有點僵。
“靜言姐。”
商靜言搖了搖頭,嘴角的笑容怎麼看都噙著幾分苦澀,“我前兩天無意中聽到他跟誰講電話,電話的內容好像是在談一項交易……小小,我不想瞞你,我猜跟他講電話的人可能是簡伯年。”
凌小小想到剛才看到的那一幕,莫名的頭皮發麻,臉上卻仍然微笑著,“爸爸是喬伊哥的姑父,他們說電話也是稀鬆平常的事。”
商靜言仍然只是搖頭,大紅的禮服也無法讓她的臉色變得好看一些了。
“小小,你不是傻子……我只怪我自己多嘴,有一天曾經跟喬伊提起過,你心裡可能有他……喬伊跟陳慕雲兩三年間就能將公司經營到這種規模,你以為他們會是什麼樣的人?”
凌小小覺得頭頂的燈像一根根針一樣,直刺著她的太陽穴,裡面的光卻是刺著她的眼。
那一次,喬伊給她下藥,雖然她昏過去時他沒有碰她,可是她醒來後,他跟她說了那些話,把那些血淋淋的,她最害怕的往事一點點揭開,就像揭開她還沒有結痂的傷口。
她當時根本被刺激得糊塗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直到他壓上來,撫摸她的身體,她都還是暈暈乎乎的。
他們兩個那一次雖然沒有做到最後一步,其實跟夫妻也沒有多少區別了。
他佔了她的便宜,卻還能讓她對他心生感激,甚至生出些微的愛意。
喬伊他其實,的確是很聰明的人。論到怎麼算計人心,恐怕只有簡伯年才能和他相提並論。
“喬伊他們準備進軍地產界,這一塊一向是簡家的強項,小小,你從來不管外面的事,可能不知道,城西老城區那一塊地……”
凌小小倉惶地站了起來,頭還在暈著,頭頂的燈好像在晃動著,她的手心裡都是汗,一片濡溼,好像有無數只小蟲在爬著,咬著。
“靜言姐,佑嘉還在外面,我怕他找不到我……我先出去了。”
商靜言很是識趣地打住話題,雖然仍笑著,但那笑容很是飄忽,“真是遺憾,我這身體,不說喬伊根本不要我幫他生孩子,就是我自己……小小,你有空就帶佑嘉過來陪我吧。”
凌小小慌忙地點頭,然後急急地起身,轉身就往外走。她的腳步是虛浮的,被地毯的縫隙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
另外一間休息室門前,簡伯年看著喬伊微笑,“姑父很感激你,喬伊。”
喬伊也淺笑著,“姑父你疼喬南是天性使然,對我來說,喬南畢竟也是我表弟,我自然是想他好的。”他略一挑眉,神色間多了一點逼人的氣勢,“姑父,你要我做的,我已經做了,那我的條件,你肯定也不會有問題的,對吧?”
簡伯年面色微微一沉,隨即又恢復了一貫的鎮定,“我說過的話,一向算數。”
喬伊也是極其善於忍耐之人,卻還是稍稍露出一點喜色,“謝謝姑父。”
***
凌小小一出來,迎頭就碰到簡喬南和簡佑嘉。
她蹲□一把抱住孩子,身體還在瑟瑟地抖著。
簡喬南看著她這樣,立即俯□,不安地摸了摸她的頭,“怎麼了,小小,臉色這麼差?”
這裡到處都是人,喬伊就在不遠處應酬客人。他的臉上仍然是平時最常見的淺笑。她忽然覺得眼中一片刺痛,心口也像是被什麼一下一下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