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竟讓淮漣隱隱感覺到了金戈鐵馬之勢,這樣的女子,讓她久歷人間的心也忍不住森森發冷。
久冰君似乎也察覺到了她身上隱伏的氣勢,他閒適一笑,朝著殷立肅回答,“方才談笑許久,竟忘了說明此次來訪殷府的目的了。我想借殷府的飛情閣一用。”
殷立肅微微變色,飛情閣是他一手建立的情報組織,網羅天下訊息。“不知久冰君有什麼難題,直接道予老夫便可,何需假手飛情閣。”
殷流雪垂首默聽,不置一詞。
“只是想找一個人,不需要大動干戈,怎好勞煩殷大人親自辦事。”久冰君淡笑著,閒適地靠在座椅之上,心裡卻暗想這飛情閣莫非有什麼秘密,竟讓這殷立肅寧願自己出手,也不願動用它。
殷立肅果然面露難色,“這飛情閣,不瞞久冰君,如今已是小女一手掌管。”
殷流雪抬頭,溫柔一笑,“話雖這麼說,這決定權還是在爹爹手裡,借,或不借,還不是爹一句話的事。”她那雙黑沉沉的眼睛盯著上座的白鬚白眉男子,語氣無比平淡。
久冰君有些愕然,原來這殷府的掌權者竟是這個看似柔弱的大小姐,他輕叩茶盞,沉吟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等殷府訊息,若是願助一力再好不過,若是實在無法,也無需勉強。”
殷立肅捋了捋白鬚,笑著點頭,只是這笑,笑得有些狼狽。
久冰君就此告別,淮漣跟在他身後,牽著深姬的手慢慢走出殷府大廳,迎面正匆匆走來一個青衫小丫鬟,在一路淺紅杏花映襯下,正如一枚青色杏子,顯得格外出挑。
淮漣不禁駐足,這個小女孩,竟讓她有無法言說的熟悉感。等她走近了,白衣女子有些失望,並不是認識的人。
久冰君回頭,“怎麼了?”
“沒事,我們繼續走吧。”
兩個人一個踩著滿地落花,一個搖著輪椅慢悠悠地走出殷府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
☆、23、閣樓藏雙珠
她緩緩推開閣樓之門,裡面滿地白色碎瓷,正中央坐著的女子還在低低啜泣。
“小姐,你受傷了。”殷流雪小心翼翼地越過碎瓷,伸手將她扶起,卻被對方一甩而開。“不用你的假惺惺,你走開!”蒼白的女子捂著臉,淚水從眼中滑落,落到指縫間。
殷流雪恍若未聞,自顧自地坐在了她的對面,“小姐的腳流血了。”她看著對方赤著的雙腳,瑩白如玉,足下卻流出幾縷血絲。她搖搖頭,“本想今夜與小姐一起去劃舟賞月,看來是去不成了。”
對方不禁抬頭望著她,“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可以走出這座閣樓嗎?”
她淺淺一笑,“當然不行。”說出的話卻是如此殘酷。對方勃然變色,“你真是越發大膽了,竟敢戲弄我!”
“奴不敢,是小姐多心了。”她繼續溫柔地笑著,“小姐還是安靜下來,讓奴給您好好包紮一下。”
一室的安靜,殷流雪低著頭專心給她包紮,而對方一動不動地看著她,一縷夕陽的光芒透過閣樓古樸的小窗,悠悠地灑了滿地,面前烏髮粉衣的女子低眉抿唇,手中握著自己的赤足,專心的模樣彷彿什麼也無法打擾到她。這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子,頂替著她殷家大小姐的身份,一手掌管飛情閣的全部權利,一手控制著堂堂的殷家老爺,她的行事作風鐵腕血腥得不似一個女子,而此刻,竟然如此溫柔地為自己包紮傷口,她在心裡悲哀地發現,自己永遠都逃脫不出這個女子給自己精心打造的囚籠,這座閣樓,莫非她要呆上一輩子?
“小姐在想什麼?”冷不丁地,殷流雪啟唇問道,打破了一室的寂靜。她不安地動了一動,足腕卻被她牢牢握在手心,“小姐不要亂動,不然傷口又要流血了。”她怔怔地看著殷流雪,她為什麼如此關心自己?她默默地深吸一口氣,在心裡告誡自己千萬不要被對方迷了心竅。
烏髮粉衣的女子眉輕輕一揚,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小姐還是不要再如此糾結了,奴對小姐,從來都是忠心的。”
一絲譏諷之色爬上她的臉龐,“你說你對我忠心,就是把我關在這座閣樓,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你說我不相信你,你自己想想,把飛情閣的權力從爹手中奪走的又是誰?”她說到這,淚意上湧,閃著碎光瞪著對方。
殷流雪懶懶一笑,“小姐此話差矣,把你關在這閣樓的,是你那可親可敬的父親,飛情閣的權力,不是在殷大人手中好好地握著嗎。你不怪你那個父親,竟然怪我這個還記得要來陪你聊天的奴。”她搖搖頭,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