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人,還被客氣的內侍“請”了回來……太子妃自從嫁入東宮,哪裡受過這種冷遇?可她也只能忍耐,誰讓自己哥哥惹了禍?
真是自家事自家知,哥哥的確為太子賺了大錢,可若非藉著太子的名頭,無論經商還是索賄哪能無往而不利?但是哥哥撈到的銀錢,大半都沒能進入太子的腰包……因此太子妃很是心虛。
誰知正心驚膽戰之中,又讓貴妃招至承乾宮中訓誡了一番:讓她謹守本分。當然,這個“謹守本分”純是說給太子妃孃家聽的。
太子妃相信貴妃這話也是聖上對孃家的警告,她急匆匆地打發人回了孃家……得到訊息的太子妃父親頓感不安,可惜他還未探查周全,就屋漏偏逢連夜雨:第二天清早,他就和他兒子領旨,一起到東宮面見太子去了。
書房中,太子臉色陰沉,父子倆見狀便知不妙:太子的確高傲了點兒,但從沒無故發作過人。於是這父子跪得異常迅速。
太子深吸了口氣,他剛剛在父皇那裡看到七弟的密摺,真是人生頭一次有種趕緊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感覺。
這“新奇的滋味”便是拜眼前匍匐著的父子所賜。
大舅子當初信誓旦旦地保證“微臣行事最有分寸,犯忌諱的東西從不敢沾”,他居然深信不疑,直至今日,險些誤他大事!
他越想越窩火,直接把案上的摺子丟到了大舅子的身上。
太子妃之父一愣,他也是頭回見到太子惱成這樣。
而太子妃的哥哥被摺子糊了臉,又羞又怒卻不敢發作,只是撿起摺子看了一回,而後他的臉刷地白了,旋即痛呼道:“臣冤枉!”
手下的商隊主事為了銀子,就敢偷偷帶南邊那位的兒子出關……太子妃哥哥氣得腦子陣陣暈眩。
太子怒極反笑,“冤枉?你的意思是,七弟他冤枉你了?還是我冤枉你?亦或是父皇冤枉你?”
這誅心之言,即使向來膽子大的太子妃哥哥都不敢接。
太子妃之父則趁機拿過摺子看了一回,臉色變換比兒子還要精彩,“殿下容稟,我們若真是偏向南邊那位又能得著什麼?還能比我們親近您收穫更多嗎?”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這話雖然太過直白卻真是直指要害:沒有天大的好處,我們憑啥冒風險?
南邊那位的親眷若真是逃到了北方,太子妃孃家與其收錢把人家送出關外,還不如直接交給太子以及聖上呢。
這會兒太子妃的哥哥也回神辯解道:“誰知道是不是那一位作祟?”
他父親聞言狠狠地瞪了眼兒子,當著太子卻沒法多說什麼。
太子閉目不語,良久方道:“你們下去吧。”
這父子倆也不知這話太子究竟聽沒聽進去,總之回家去便要絞盡腦汁地準備自辯摺子。太子召見只是個開始,過幾天面君才是真正“要命”的時候。
太子琢磨了一整天,翌日見到父皇,他已經徹底平靜了下來。
聖上點了點頭,“想好了?”
太子起身,向著聖上鄭重一拜,“畢竟跟著兒臣這麼些年,沒有功勞還是苦勞,還是想給他個機會。”
聖上眉毛一挑,“欺上瞞下你也要保他?”
太子應道:“是。”
聖上擺了擺手,“罷了。你肯念舊情,也好。”
這對至尊父子又說了會兒話,太子才告退而去。除了乾清宮宮門,太子彷彿重見天日一般,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他知道大舅子犯了大錯,可他卻不得不“護短”:大哥可謂長袖善舞,為了消弭曾經與南邊那位往來的影響,招募賢才更為用心,也比他更捨得放□價。在吸納新人上,他已經落在下風,那麼他至少要保住舊臣們的忠心。
可聖上不這麼看。
他老人家晚上便跟貴妃說了心裡話,“心裡真不痛快。”
貴妃揉著聖上的肩膀,“賞罰無度可不是好兆頭。您得再仔細教導太子……”頓了頓,又道,“不許發火,好好跟孩子說話。萬一他嚇著了,再想擰了可怎麼辦。”
聖上冷笑道:“他都多大了?還嚇著?”
貴妃道:“您是天子,甭管是誰,您都是說嚇就能嚇得住。”
聖上沉默半晌,反而輕鬆安撫起愛妃,“瞧瞧,這就數落起我來了。”
“我哪兒敢?”貴妃搖了搖頭,“太子仁義,”雖然私心重了點兒,“縱然有過也是小錯,他不屑於陰謀詭計,可您得小心他被陰謀詭計所傷。”
貴妃這就不動聲色地給大皇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