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時,沒準兒~火~器~挺好用。”
趙之楨自然聽得出她的弦外之音,瞧了她半晌,忽然撫掌而笑,“妙!”
他重視騎兵,也關心步軍,但~海~軍……到目前為止也只是劃撥了一筆銀子,也派了能人修繕港口和船塢而已。
說穿了,在他眼裡,原本~海~軍也暫且只有“將來封堵粵州港,阻斷溫家逃跑後路”這一條用途,上得了檯面。
但元春卻直接點醒了他:能滿載四船兵器安然回到粵州,商船恐怕早就成了兵艦!南邊海盜猖獗,也不是一天兩天,關鍵是這群海盜多是大齊那些不守規矩的商人與沿岸駐軍~勾~結,以及監守自盜。
仔細想想,溫家見勢不妙,跟他二哥和費家似的,帶上財物和族人心腹,一起乘船出海……商隊改艦隊,壓根就是現成的,一點兒不費事兒!就憑如今南~海~海~軍的本事,追都未必追得上啊。
到時候人家在海外尋個大島,就此紮根,再反過來侵襲粵州港——這打蛇不死的滋味,肯定比現在更讓他憋屈!
元春偏偏在此時又道:“南~海~大都督為人靠得住嗎?”
廣大文官對這位新君還在觀望之中,但武官卻大多覺得聖上很對脾氣,這位~南~海~海~軍亦在此列:軍~人想升官發財,還是得靠打仗,不然光靠資歷慢慢熬,那得什麼時候?
顯而易見,跟著趙之楨不會沒仗可打,自然也不會缺了軍功。大齊~海~軍雖然多年來都是“後孃養的”,但總歸在趙之楨這裡,還有點盼頭。
至於在北~海~大都督的牽線之下——就是當初發現了廢太子動向,一路追蹤,最後還把功勞送給賈蓉的那位,可是在趙之楨登基之前就投靠過來了。之後他更是為同僚南~海~大都督打包票,於是南~海~這位海~軍~大統領也暗中歸於聖上麾下。
聽了這段淵源,元春也來了精神,“原來如此?您看能在他們那邊……都試一試?”大齊只有東面臨海,金陵以北稱作北海,南面自然叫~南~海了。
趙之楨好奇道:“這個‘都’是怎麼說?”
元春笑道:“託您的福,我手下這些年添了許多能人。賺不賺銀子倒還在其次。萬一賠了,您也會給我偷偷補上不是?”
這話自是“事出有因”。
元春手下的大管事南下采買的時候,買了個難得的方子,又添置了相應的藥材,於是銀子有些不趁手,答應旁人的貨款略晚了一天,就聽相熟的賣家一臉諂媚地表示說銀子已經到了——元春手下的管事們就沒有誰敢行事囂張的,他們看起來只是有些靠山,買賣公道的平常商人。
元春接著道:“我那個管事回京來就跟我念叨,那賣家都像白送了。”
話說元春手裡的產業也就兩類,其一是京郊十多個大莊子,其二就是藥材。不管是種糧還是販藥,她都沒打算賺什麼銀子,只要不虧損就成:因為價廉物品童叟無欺,趕上天災,她的管事們還會主動施粥施藥,於是元春的幾個鋪子和莊子名聲都很好。
她越說越直白,“舍財求名,我覺著值當。”隨即話鋒一轉,又回到了趙之楨的問話上,“我讓人跟著蓉哥兒他大舅子,僱了兩艘船離了京城,往東邊轉了轉。”
趙之楨啞然失笑,“你是技癢,想去練練手吧?真是僱船?”
一語中的……元春只得嘀咕道,“甭管是手持的~火~器,還是船上的~大~炮,也是要耗銀子的,咱們邊上那些島上盤踞的海盜,不打白不打嘛。我知道那些人背後彎彎繞繞,沒個簡單的,但有您給我撐腰,我還怕什麼呢。”
趙之楨大笑,“看來你練手練得不賴,這便來和我說了,分明是先斬後奏。”
元春如今是真不怕他,聞言反而振振有詞,“我可是以多賺零花,給咱們閨女攢嫁妝為名,哪個會多嘴?”
史書上,肯插手政事的妃嬪多了去,但真正能在兵事上說得上話的女子卻寥寥無幾。滿朝文武真並沒幾人知道元春幾乎能在所有事項上給趙之楨出主意。
趙之楨笑得越發燦爛:他最是欣賞元春的“本真”。如今但凡有點見識,有點身份的,無論男女總是不屑於直言銀錢,可實際上這些人中有幾個並不貪婪愛財?像元春這樣一點都不避諱的,最起碼也是心中坦蕩,求名不求利。
言畢,她起身從枕邊的小櫃子裡拿出了個上鎖的小匣子,元春把裡面的小冊子鄭重交到了趙之楨手上,“正經花了些心思呢。”
冊子很薄,上面關於海戰的內容對趙之楨這種打仗的行家來說,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