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交出吏部尚書的位子,又把自己女孩兒嫁給聖上的長子,這才讓太后回心轉意。須知李維比林海大了小十歲呢,按道理可不該跟林海同期入閣。
若是親朋之中真有人不聽勸,元春也不介意仿照太后,找幾個出頭鳥試一試“身手”。
鳳姐兒告退沒多久,元春便迎來了面帶疲憊之色的趙之楨。
元春親手奉茶,“您今兒回來得早了些。”
趙之楨雙手接過茶盞,輕舒口氣,“心累,便想早些見你。”
聖上這是從太上皇那兒回來呢。
元春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默默地給趙之楨揉捻起肩膀:聖上頭上還有個父皇呢,許多事情實施起來難度倍增。太上皇已經錯看了費家,錯看了廢太子,大約再不會容許天下人說他錯看了溫家……沒準兒他還覺得,留著溫家,聖上便有顧忌,不好太苛待被圈禁著的廢太子。
元春越想越是無奈:太上皇年紀大了,自從宮變之中身子也不大爽利——他難免越發執拗。前世,他老人家就是明年駕崩的。聖上也不用再忍耐和煎熬多久了。
元春自認也是見過了真正的神仙,這輩子對皇權仍舊存了幾分敬畏,卻也沒……敬畏到哪裡去。
趙之楨深知元春瞧得出他的心結何在,但他自己也不強求元春再給他出主意。接連在父親那裡受了不少氣,好在有太后和元春寬慰和幫襯,這小半年來,艱難……倒也說不上,主要還是“意難平”。
磕磕絆絆地度過了登基的頭一年,這一日正是祭天地的日子,忙活了一整天,趙之楨回宮後匆匆梳洗,到了景仁宮便躺下了。
元春已經有些打瞌睡,可身畔趙之楨的眼睛卻是一直晶晶亮——這分明是有話要說!
元春笑道:“有喜事兒?那您趕緊給我提提神。不然我可歇了啊。”
趙之楨果斷道:“溫家要送女入宮。”
元春眯了眯眼,“他家會服軟?”
“我也不信。”趙之楨道,“不過是緩兵之計。”
“您……抓住什麼把柄了?”
“給他運兵器的商船被扣下了,要緊的人證我也得了。”
元春撫掌道:“這可真好。”
“這裡面還有你的功勞呢?”
“那就更好啦。”元春笑道,“我的眼光不賴嘛。正好安心睡個好覺,”方愈可是有些真本事的。若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蓉哥兒媳婦也得靜修去了。她親戚朋友的功勞自然也在她這個引薦人的頭上“記上一筆”。
趙之楨輕推了下元春的肩膀,“真要睡了?那咱們明天再說?”
聖上也會看我的臉色……光憑這一點,就值得說嘴了。元春順勢靠在趙之楨肩上,“您說,我聽著呢。”
聽著聲音還挺清楚,趙之楨便繼續道,“物證是晗兒搶下的,人證就是你那姻親弄來的。”
溫家為了~走~私,自己也養了一支水軍,但戰力嘛……跟一直手頭沒錢的大齊~海~軍還差了一小截兒。其實,扣下他家的商船,人贓並獲不算難,難的是誰有這個膽量率先捋虎鬚。
反正絕大多數武將都得猶豫。趙晗則不一樣,他和他父親性格相似,果決又不迂腐。說來也有趣,趙晗本來是出海找幾個小島,試試新炮的準頭……結果誤打誤撞地擊中了溫家的~走~私~船。
既然是~走~私,溫家再如何跋扈,也不會從買主那邊起航直達粵州港,而是在數個島嶼和小國間中轉補給,同時這些島嶼和小國也是“萬一事有不遂”的好退路。
聽聖上三言兩語地說完始末,元春嘆道,“難怪要送女入宮……王莽的女兒還做了皇后呢。”
這一句話就又說到趙之楨心坎裡去了:剛剛他父皇希望等溫氏女入宮,他也要跟溫家和睦,好生相處。
聖上難得抱怨一回,可見也是憋狠了。元春聞言點了點頭,“大皇子扣下的東西至多是犯點忌諱,恐怕不足以讓太上皇回心轉意吧。”
太上皇真要護起短來,大家全都無能為力。
“究竟得犯了多大的忌諱才成,”趙之楨越說越來氣,“總覺得我會使亂七八糟的手段。”頓了頓,又恨聲道,“百官們也是,好像都相信我會卸磨殺驢。不說旁人,韓續在那一晚不肯出面,也是得了她爹的訊息,認為我……必敗無疑。”
這大過節的,又開始鬧心……聖上您是真不知道原因,還是又逗我說話呢。
只是這回的話題,又是一言難盡:文武之別啊。至於韓家,反倒好說,因為當初這一家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