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
“第三十七招!”我的手腕忽然一抖,耀出一片星星點點,再也看不出哪是劍鋒,哪是幻影。
她飛身迎了上來,冷笑連連,“這分明就是起手式……”
話音未落,所有的星光中,忽然一道劍鋒閃出,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刺她的心口。
她的身體,正縱向我,手中的劍還掛著攻擊的招式,再想退,已是來不及了。
劍招,只有三十六招,但是讓我兩招並一招,並且略去起手式中容易被看破的招式,以最快的速度攻出的時候,被我語言糊弄了的她,猶豫了。
天下奇招,唯快不破。
我的手腳,在與她一次次的交鋒中逐漸找回了最佳的感覺,長時間看似無奈的對攻,一直在矇蔽她,我的真正目的,就是這一劍。
無論她能不能看破這一招,她都不可能阻止,這在我腦海中演練了無數次的招式,是我全力的一擊。
我已經看到,她眼中終於露出了慘然之色,轉瞬化為決絕,握緊手中劍,朝著我而來。
可是她慢了,先機已失,我有把握在她的劍剛剛碰上我身體的時候將劍送入她的胸口。
不躲,不閃,我不會放棄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著,說著同樣的堅定,勝負只在這一劍之間。
就在這瞬間,我的視線被一道人影遮擋,看不到任靈羽的臉龐,只能看到紅色的髮絲在風中的飛舞,看到那個寬厚的胸膛,看到那雙原本火一樣熱情的雙眸中寫滿赴死的堅定。
心頭一驚,只是全力而出的勁氣已然無法收回,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劍尖刺入他的胸膛。
我聽到,劍鋒劃破衣衫的輕微破裂聲。
我感覺到,手中的劍撕開皮肉的順暢。
我看到,那雙瞳的無悔。
“噗……”溫熱的血噴了我滿頭滿臉,他的胸口露出一截劍尖,身後,是同樣驚訝的任靈羽。
兩柄劍,兩個沒有收手的人,兩道拼死的力道,在這一瞬間,沒入了一個人的身體。
莫滄溟的笑了,隨著嘴角的翹起,濃稠的血一點一點淌了下來,打在褐色的衣服上,胸口變成一片髒汙的黑。
他的笑容,更多的是解脫,靜靜的望著我,血滴慢慢滑落……
莫滄溟的懇求
這個突兀的事情,讓我們全部都呆住了,我下意識的鬆開了手中的劍,不敢再有半分妄動,怕隨便一個動作就讓他的傷勢更重。
“你……”本該慍怒的,因為他介入了我和任靈羽之間的紛爭,可是聲音在出口後忽然無力,“你怎麼這麼傻?”
我和任靈羽,任何一個人的功力,都不是他能抗衡的,何況是兩個人用盡全力的一擊。
我還記得,手中劍刺破他肌膚時,那手中的感覺……
他沒有半點躲閃的意思,甚至沒有抵抗,鋒利的劍穿過他的身體,甚至感覺不到內息的一點點抗拒。
平靜,那雙記憶中烈火一樣的眸子中只有平靜,只在看著我的時候摻雜了一絲哀傷,一絲乞求。
他的胸膛起伏著,我聽到他艱難的呼吸聲,猶如拉破風箱般,心頭一震,手指飛點過他胸口的穴道,“你傷了肺,別說話了。”
手剛觸及他的胸口,他的手掌握著我的手腕,粘稠的血沾染上我的手,他的聲音依然是那麼平靜,“她是我師傅……不要……”
她是他的師傅,所以他一直以來都報著為了她即使去死也無所謂的信念嗎?
他的眼神,在漸漸的渙散,一個毫無抵抗的身軀,承受了兩個人最洶湧的力量,從他胸口透出的劍尖滴答著溫熱的血,他握著我的手控制不住的顫抖著。
“求你……”他的聲音細微,從未有過的哀慟,“不要殺她……”
我還未及出聲,身上忽然感覺到一股殺意。
莫滄溟身後的任靈羽,沉著一張臉,陰森冰冷,眼中深藏著的是讓我看不透的神情。
她的手一抽,穿透了莫滄溟身體的長劍快速的倒回,左手一掌拍出,竟將那長劍抽了回去,寒鐵的劍鋒上,全是鮮紅的血跡。
血箭從他胸口/射出,打上我的身體,溫熱溫熱的。
他腳下一軟,整個人直挺挺的朝著我的方向倒下,我下意識的伸出手,抱著他的身體。
就在他身體倒下的瞬間,任靈羽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嘴角噙著冷冷的笑,手中的劍帶著破空的聲音飛刺而來。
一瞬間,我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