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不信我弄不出來。”
撫摸著我的髮絲,“下次我弄給你吃。”他輕聲笑著,“當初在‘御風’,你可是念念不忘喲。”
心細如髮的他,對於我們之間點點滴滴有什麼不記得的?遙想當初的歲月,竟然有些恍惚。
“記得你說的,欠我一頓‘菊蓉酥餅’。”他翻身坐了起來,衣服上沾滿了草屑,“不過今天嘛,我們該上哪解決?”
當他用一種思索玩味調侃外加明顯有含義的調調說這樣話的時候,傻子才會接嘴提議說去哪,顯然這個傢伙的心中已然有了算計。
我拿著狗尾巴草騷著他的手心,“你又在算計誰?”
“你說呢?”他語氣極其曖昧,“看天色已到了黃昏,車隊要到這最快也要後半夜,進城則要到明日天亮時分,不如去拜訪下你未來的婆婆,探探人家對嫁兒子的口風,就算不待見你,好歹也要招呼下‘九音’的使者,我們就能在丞相府中大吃大喝一頓,外加華貴的床榻睡一晚,最少節省了五十兩銀子,論招待質量的話,還能賺一百兩。”
果然是小氣到了頂點的人,他居然連這個都摳。
“好提議,有賺就賺,能省則省。”我大聲稱讚著他的提議,提起腳步就往城門裡面衝。
於是,黃昏時分,‘滄水’京師丞相府前,站了兩個風塵僕僕的人。
面帶菜色——我
髮絲凌亂——跑的
一身草屑——滾的
滿腳汙泥——比試輕功的時候誰知道哪踩的
兩手空空——全在車上
看著門口打扮整齊乾淨的僕人,我真是自慚形穢啊,抽出我腰間的摺扇,呼的開啟,幾個秀美的大字還來不及展示,扇形就變成了四邊形,底下開裂了。
也不知道是我什麼時候壓折的,我施施然的把扇子一拋,踏著滿腳泥巴就走上人家的門前,“二位,請問赫連丞相可在?”
兩個人同時一打量我,眼皮一掀,“要施粥的明日清早,偏門領粥。”
領,領粥?
“噗……”又是一聲忍俊不禁的魅笑從身後傳來,越笑越大,越笑越清朗……
相府門前耍無賴
我有這麼猥瑣?
就算我銀白的衣服因為和夜的打鬧有點皺,跑的時候沾了泥巴點,滾的時候沾了點草,但是我如此白白胖胖,身材完美無暇,有半點要飯的樣子嗎?
就算我有,我身後的夜,那麼鬼魅如精靈的氣質,那麼豔麗天下的姿態,怎麼可能是要飯的?
我輕咳一聲,“如果丞相不在,那麼請問冰桐小姐可在?”
兩個人沒有不搭不睬,而是小心謹慎的看著我,眼神中露出狐疑的光,不等她們開口我已經堆起了笑容,“我與冰桐小姐結識於‘九音’,冰桐小姐走的急,我沒來得及相送,特地來府上拜會。”
兩個人互相看一眼,“那閣下有沒有拜帖?”
拜帖?路邊找個寫信先生隨便寫一張行不行?
“這個……”我一臉為難,“剛才急著進城,實在沒時間準備拜帖,二位能不能先進去回稟下?”
我為難,這兩個人看上去比我還為難。
左邊的擠眼睛給右邊的,右邊再擠回給左邊的,左邊又擠給右邊的,從一隻眼睛擠到兩隻眼睛擠,我看的是雲山霧罩,不明所以。
終於兩個人不擠了,衝著我一拱手,“閣下,對不起,因為家主有過吩咐,必須有拜帖才能進,而此刻家主與少主人都不在,我們實在不能做主,要麼二位先回,留下名字和客棧,若是少主回來,我們一定先行稟告。”
以丞相家的門檻而言,他們能說出這番話已經是給了我足夠的面子,可是對於準備蹭吃蹭喝蹭澡洗的我和夜來說,哪有客棧名可報?
我回頭看了眼夜,他居然一聲不吭的走到人家門邊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雙手一攏,身體一縮,直接坐在了地上,收起了高傲的尾羽,斂盡了睥睨的氣勢,他耷拉著腦袋的德行和一個乞討者真的無異。
我一巴掌打死自己算了,夜的易容術固然天下無雙,若是沒有扮什麼象什麼的氣質,斷然是不可能達到出神入化地步的。
現在的他,正在致力於將自己變成一個窩在人家房簷下擋風避雨的要飯可憐人,意思分明是,我今天要是不給他弄到相府裡面去,他就在人家大門口睡了,反正不肯花自己的錢。
“在下任霓裳,如果冰桐少主回來,麻煩喊一聲。”我最後三個字讓她們兩個再一次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