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除了修養還是修養。
這麼多天了,雖然流波一直在很努力給我治療傷勢,可是我自己很清楚其實好轉的非常慢,慢的甚至比不上一個身體虛弱的老人。
我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因為我的心一直在想著一個人,想著他的苦他的痛胸口就隱隱的難受,筋脈鬱結不散,淤血不開又怎麼可能好?
流波一直在試圖讓我開心,溫柔也好,偶爾的調皮也好,有時強制的不准我想不准我難過,可是我們心中都有數,這豈是說放下就放下的?
看不到就更加的思念。
收不到他的訊息就更加的牽掛。
縱然強顏歡笑,縱然在流波的溫柔中有著小小的愧疚,縱然在面對他時能夠短暫的開心,每每靜下來時,心情反而更加的難受。
“洗完了?”莫滄溟的眉頭始終緊鎖著,“有什麼想吃的沒有,我去吩咐廚房做,看你這個樣子到時候被人說我虐待你,我可不想背這個名聲。”
“不想吃!”我想也不想的衝口而出。
這些日子,最痛苦的就是吃飯。
往昔的日子,我的吃喝都是夜慣著養著,如今看著飯菜,我的心頭就一陣陣的抽疼,倒不是被夜養刁了嘴,而是忍不住的就想起那個人。
他的存在,是我生活中的每一點每一滴,在這裡看似最普通的一頓飯,卻讓我食不下咽。
莫滄溟的話,就象一根手指頭直接捅上我胸口的傷,再用力的戳一戳似的感覺。
“不吃餓死你! ”他的火氣倒似乎比我更盛。
“餓死也不要你埋。”我目光看著遠處,聲音也懶懶的。
他的手不由分說的把上我的脈門,眼睛卻是盯著流波,“你的傷這些日子根本沒有什麼好轉,晚上我讓廚房給你燉雞湯,再給你煎碗補氣的藥。”
我有些累的閉上眼,無力的揮揮手,“說了老孃不想吃,囉嗦。”
即使閉著眼,依然能感覺到眼前一片陰影,這個陰魂不散的莫滄溟,他就沒有別的事可做了嗎?
我睜開眼,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無奈的看著他,“你就算監視我,難道就不能站邊上點,擋著我曬太陽了。”
他不吭聲,只是很快的往邊上挪了兩步,還是瞪著一雙死魚眼看著我。
“你這個樣子,和等死有什麼差別?”
我不明白他的怒意從何而來,難道是怕我撐不過兩個月從而影響他們的計劃?
全身發軟,甚至手腳都發麻,我乾脆節約自己的口水,不搭理他。
流波放開我的發,手指捏上我的下巴細細的摩挲著,“這幾日愈發的清瘦了,你就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東西嗎?”
慢慢的搖搖頭,我剛想說吃不下,在對上流波擔憂的眼神時,忽然的改了口,“隨便的,我現在幹吃不動,早上的東西都沒消化呢,你問我中午想吃什麼,我哪吃的下?”
“放開心,放開懷,也許我不是你最想要的那一個人,但是希望你好的心和他們一樣。”流波走到我的椅子前,靜靜的蹲了下來。
“你以為我嫌棄你不是澐逸不是子衿不是夜他們?”我垂下眼皮,低柔的笑著,“並非你不好,而是不在身邊的人總會牽掛,更何況夜那樣的傷勢,換個人,我可能還是這樣,我多情多慮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在提到夜時,我的眼角似乎瞄到了那個褐色的人影有些許的震動。
“你的理智也絕非常人能比的,不需要任何人安慰,你自己也能想清楚的,這樣下去你覺得能面對他們嗎?別忘記了……”他的聲音到這裡忽然停住了,只是用一雙堅定的眼睛一直望著我。
我看了眼莫滄溟,他抱著劍背對著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重重的點了下頭,“我知道了,我會努力不沉迷在過去的。”
仰頭看著滿樹的栗子,“我喝雞湯喝的都膩了,又油又腥,我想吃板栗燒雞,反正都是補嘛,紅燒的雞也是一樣的,還想吃魚頭豆腐湯,涼涼的天對著熱乎乎的鍋子吃的才舒服呢,錦淵在的日子我都不敢吃魚現在都快饞死了。”
我歪著腦袋,手指一根一根的掰著,“秋冬季節的蓮藕最是粉,若是做上一份糯米蓮藕當做小點心更是舒服呢,還有還有,流波啊,你想不想吃火鍋啊?還有還有,就快要過年,我想吃豬肉大蔥的餃子,我包餃子的技術可不差呢,在這裡歇的骨頭都硬了,真想動動手讓你嚐嚐我包的餃子;十五元宵還可以包元宵給你吃,又軟又糯,粘牙的感覺一直甜到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