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聽上去像一句情話,你再大幾歲就可以當我父親了,你覺得我還會像上次婚姻一樣傻嗎?”
陸暻泓身形一震,離開她譏笑的唇瓣,嚴肅了神情,眼神過於認真而深邃:
“留在我的身邊,做我的女人。”
“你在開玩笑嗎?”
蘇暖臉上的嘲諷有些僵硬,她靜靜地呆愣了表情,這句話令他們的環境變得尷尬而沉默,沉默過後,是她疲憊的低聲懇求:
“拜託你別在這種時候開這樣的玩笑。”
如果連寧兒那樣的天使都可以被他冷眼相待,蘇暖又有什麼理由令他垂憐青睞?
況且像她這樣的人,愛情早已經枯竭了,愛一個人的方法,她早已經遺忘,她只會不斷傷害愛她的人,就像曾經的少晨。
輕輕地推開困住她的陸暻泓,蘇暖朦朧著雙眼,拿過他手裡的相機,寂靜地放進書包裡,不去看他的神色,朝著樓梯門走去。
混亂的思緒令她疲憊,瞬間轉身的詫異,還是暴露了她的心。
陸暻泓幾步上前,拽住了她,一個旋轉,在樓梯門口,捧住她的臉,輕輕地吻上來,唇齒繾綣,漸深漸濃,他知道她的害怕,卻沒有停止。
他們的視線相遇,他嚴肅認真的表情,看上去有點危險:
“我對你認真了,你聽清楚沒有,認真了!”
蘇暖的臉蒼白得失了最後一抹血色,她仰望著這個神色抑鬱的男人,眼神黯然起來,素淨的五官卻染上了困惑:真的可以嘗試嗎?
可是認真過後,又會是什麼,殘忍的背棄嗎?
到最後是不是還是隻有她一個人?
想起昨晚在商店裡看到的那個女人,蘇暖的心再次隱隱作疼,迎上陸暻泓深沉的眸光,她的睫毛微微地顫抖:她難道真的……
喜歡他了嗎?
喜歡上了一個根本不瞭解的男人,只是在短暫的幾次見面後?
“明天,一起去看猴子吧。”
“什麼?”
蘇暖懵然地回問,陸暻泓卻沒有看她,他正在整理因為剛才而凌亂的西裝,然後優雅地踱步離開:
“我去繳費,等我回來。”
陸暻泓聽到自己的心跳,平穩有力,然而有些快,他不敢回頭,怕被她看到自己蔓延至耳根的紅暈。
昨天他在西餐廳用餐,他的旁邊坐了一對年輕的情侶,他無意間聽到那個男的說一起去看猴子時,女人喜悅幸福的表情。
雖然他不知道猴子有什麼好看的,但他覺得他有必要讓蘇暖知道他的心意。
也許猴子在愛情的世界裡,代表了某種隱形的象徵……
蘇暖還站在原地,望著陸暻泓的背影,他的步伐和往常的從容優雅相比,似乎顯得有些匆忙,現在的狀況,她已經完全無法去弄清楚。
蘇暖撫過自己嬌豔欲滴的鮮紅唇瓣,一轉身,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那抹白色,寧兒穿著病號服,站在走廊的拐角處,長髮傾瀉,淡笑著看她:
“我的髮夾不小心掉在這裡了。”
寧兒蒼白著一張臉,俯下身在地上尋找,那雙消瘦到只剩骨頭的手在明亮的燈光下顯得有些猙獰,她低著頭,蘇暖看到滴落在地磚上的透明憂傷。
蘇暖竟莫名地覺得心酸,這本該賓士在天地間的美麗精靈,命運為何也如此的悲慘,冰雪聰明卻無法健康地活下去,只能等待著病魔侵蝕她日益空虛的身體。
寧兒一定深刻地愛著陸暻泓,蘇暖站在原處,不知該說些什麼,她不擅長同情人,因為她自己本身就是一個需要被人來同情的生命體。
然後,她看到寧兒柔弱地昏厥在了地上,她還沒來得及移動雙腳,寧兒的身邊便出現里斯特的身影,他緊張地抱起寧兒。
蘇暖沒遺漏里斯特氣憤和生冷的眼神,無聲地指責著她,彷彿就是她將體弱多病的寧兒推倒在了地上,然後袖手旁觀。
寧兒應該知道陸暻泓在醫院,特意趕下來看他的,沒想到竟然看到了她和陸暻泓那樣的一幕……
蘇暖不想再在這裡久待,卻看到朝她走來的聶曉穎,那位美麗的貴婦眼睛溼潤,蘇暖稍一做愣,便抬步往陸暻泓離開的方向走去。
只是在擦肩而過的時候,聶曉穎卻還是無法做到冷靜,反手攥住了蘇暖的手臂,很用力,大約是處於一個母親的保護欲,她應該知道寧兒在這裡暈倒了。
“蘇小姐到今時今日還是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嗎?難道你不知道你的無知會帶來多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