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開外,將餐廳遠遠地甩在了車後。
——《新歡外交官》——
餐廳內,並未因陸暻泓和蘇暖的離開而散場,那些高貴的名流優雅地用餐刀切著排,時不時細細地含笑低語。
而顧凌城那張桌子,已經多出了一位客人,何小姐因為陸暻泓的一句話受了重創,一時間難以平復下氣憤的心情。
尹瑞晗正柔聲細語地安慰著,何氏和尹氏在生意上向來有往來,兩家的千金即便再不濟,也是點頭之交。
“太傷人自尊了!”
何小姐接過尹瑞晗遞過去的紙巾,一邊哭一邊鬱憤地指責:
“瑞晗,我真的是那種見著男人就上床的女人嗎,我自己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惡劣的男人,說話尖酸刻薄,不就是長得好看了點嗎!”
或許這些生在豪門的千金從未見過哪個男人,能這樣理直氣壯地對一個如此美麗又性感的女性無禮。
顧凌城眯著眼睛,笑看著對面咬牙切齒的何小姐,他的表情很遼闊,滲透著無法勘破的隱秘深遠,耐人尋味。
他拿起酒杯微微地抿了一口酒,似乎饒有興致地聽著何小姐的抱怨,和尹瑞晗的擔憂安慰不同,他始終保持著溫和的笑容。
“爹地儘讓我跟一些脾氣古怪的人相親,難怪他三十二歲都找不到老婆,我再也不要去理會他了!”
尹瑞晗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位被激發了公主脾氣的何氏千金,只好遞上紙巾:
“可能六少今天心情不好,才會說話那麼衝撞吧。”
“都怪三伯,剛才幹嘛打電話給我,說他在這裡用餐,不然我也不會這樣子自取其辱!”
何小姐擤著鼻涕,嘟囔著抱怨,尹瑞晗輕撫何小姐抽泣的背,她環視著這家高檔的義大利餐廳,沒料到也是何氏旗下的產業。
她也暗自慶幸,她沒有打那一通電話,不然現在她就是何小姐遷怒的物件。
一個侍者這時端著一個烤架過來,動作小心地放在了他們的桌上,上面還有一盤碳烤魚,正滋滋冒著氣,散發著一陣香辣味。
尹瑞晗驚訝地看了眼恭敬地站在旁邊的侍者,眼神詢問向顧凌城,後者放下酒杯,雙臂環胸,朝著餐廳外瞧了一眼,轉而看著侍者笑了笑:
“跑到隔壁中式餐廳去買這盤魚,費了不少精力吧。”
侍者禮貌地微笑,為他們放好碗筷,才回道:
“這是陸先生離開前點的,說禮尚不往來非君子,賬單陸先生已經結了,顧先生和兩位小姐就好好品嚐吧。”
侍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後便悄然離開,顧凌城望著那盤碳烤魚,笑容裡藏著一抹淡漠,卻未讓侍者撤掉這道菜,拿起筷子開始撕開魚肉。
“既然人家送了,我們也不好浪費。”
尹瑞晗靜靜地微笑,笑容有些朦朧,在顧凌城專注於撕裂那條魚時,她回頭看向蘇暖剛才坐的位置,那盤融化的巧克力冰激凌正巧被服務員收走。
“凌城,你知道我不能吃辣。”
顧凌城一挑俊眉,望著尹瑞晗那巧笑倩兮的嬌美臉龐,淡淡地微笑。
他的妻子的確是一個很美的女人,可以強勢,也可以嬌柔;睿智而成熟,懂得人情世故,卻又能隨時變得乖巧體貼。
這樣的女人難道不值得男人心動嗎?
“看來這盤魚只能由我和何小姐消滅了。”
顧凌城溫柔地笑言,將一塊魚肉放進了何小姐的盤子裡,然後又為尹瑞晗切好排,紳士而風度翩翩。
何小姐歆羨的誇讚,尹瑞晗只是溫婉而笑地接受,並不表現得驕縱而自得,含笑的柔眸不著痕跡地掠過顧凌城溫暖的笑容。
碳烤魚吃到三分之一時,那位侍者再次出現在餐桌邊,在何小姐和尹瑞晗的注視下,有禮地看著顧凌城道:
“顧先生,陸先生讓我提醒您,在吃魚時,別吃著碗裡的還想著盤裡的,他怕您撐壞了,得不償失。”
聽到侍者的話,顧凌城臉色如常,只是臉上的笑意更深幾分:
“他告訴你要在我用到一半時來說這句話,那有沒有告訴你,說這句話的後果?”
“陸先生只是說,‘名軒’餐廳還缺少一名領班。”
如果他沒記錯,名軒應該是陸家二小姐陸暻凝的夫家龍氏名下的西餐廳。
顧凌城笑著點頭,沒再去和這位被陸暻泓收買後打算跳槽的侍者搭話,而是拿起筷子繼續吃魚,看到對面何小姐不解的注視,客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