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整個人像是洩了氣般地倒回軟榻上。
「做了惡夢?」藺輿風緩步走至嚴清郎身旁坐下,單手支在他身側,俯下身地詢問道。
嚴清郎抬手捂住額際,疲憊地回說:「不關你的事。」
「嚴大人何必這般拒人於千里之外呢?」藺輿風輕輕地拉開嚴清郎的手,笑著撫摸他的薄唇道。
嚴清郎立刻別開頭,警告似地瞪了藺輿風一眼,隨即推開他坐起身。「這裡是哪裡?」他環視著四周陌生的景象冷聲問道。
「這裡呀……」藺輿風隨著嚴清郎的詢問的視線看了下四周的景象,旋即聳了下肩頭笑說:「難道嚴大人看不出這裡是一處相當舒適的雅房嗎?」
嚴清郎怎麼可能看不出這兒是間房,敢情這傢伙是故意要耍弄他,瞧他回答這什麼話!簡直將他當白痴一樣!
「我想我們沒什麼話好談了……」他推開藺輿風,便想下榻離去。
可惜還來不及下榻,藺輿風旋即抬起手將嚴清郎壓回軟榻上,「不……我們還有許多話要談呢!像是……今午發生的事。」
嚴清郎本想再行推開藺輿風,可是當他聽到他的話時,又停了下來,索性躺回柔軟的榻上反問說:「你是說有人故意來找麻煩的那件事嗎?」
「是呀!我的屬下公私不分,刁擾了嚴大人的清靜,我自是懲治了他一番,還希望嚴大人別見怪那孩子的任性行為。」藺輿風邊說邊觀察嚴清郎的神色,想藉由這番交談看出點端倪。
因為眼前這名嚴清郎,總讓他感覺很不對勁,一向自尊心高的他,怎麼可能容許自己做這等低下的差事,甚至持續了十來日,這挺叫他感到意外的,所以他才讓堯風將他帶到這兒來,卻沒料到他竟然睡得如此毫無防備,令他更是生疑了。
「然後呢?」嚴清郎頗不以為意地閉上雙眸地說道。
「為了補償嚴大人你,我決定安排您到我的身邊做事,就如同堯風一樣,如何呢?」藺輿風邊說邊坐直身軀,抬手掀開床幔,好讓嚴清郎可以看見站立在門旁的堯風。
聞言,嚴清郎不由得睜開雙眸,看向一如往常般面無表情的堯風。
他輕扯起一抹笑容,不知是真笑抑或是假笑,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真的很開心,沒想到等不到幾日,機會便主動送上門來,他能不感到開心嗎?
若能在藺輿風身旁做事,他便能自由的在千風樓內來往,熟悉地形後,要逃出去也不是這麼難了,當然,最首要的是,他得想辦法把這副沉重的枷鎖解開才行!
「嚴大人……不,我該叫你一聲清郎才是,因為從現在開始,你便是我藺輿風身旁的一條狗,大人這兩字,怎麼配得起你呢?」藺輿風可沒放過嚴清郎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知怎麼的,他出口便開始諷刺起他來,是怒吧?怒他竟露出這般惑人的神情,敢情他又想耍什麼詭計了,他得小心提防才是!
嚴清郎沒有回應,更該說他又恢復了以往冷淡的神態,不發一語地看著藺輿風,彷佛在訴說他種種行為在他眼底,不過像是個愛耍脾氣的小娃兒一樣。
而嚴清郎的態度,也確實讓藺輿風越發憤怒,可是他沒有表現出來,僅是牽起唇角,柔笑地撫著嚴清郎紅腫的唇角說:「小心了清郎……我可是很嚴格的主子喔!」
嚴清郎的回應是低垂下眼眸,連看也不看藺輿風一眼,擺明了不想理會他。
見狀,藺輿風也不想自討沒趣,站直身軀地走至門前道:「從今以後你們就住這兒吧!」他轉過頭看向堯風。「看好他!」
堯風隨即朝藺輿風一頷首,「是!樓主。」
藺輿風滿意的輕點頭,回頭看向嚴清郎,他仍是維持著方才的坐姿,一動也不動,也不望他一眼,令他心頭沒由來的又是一把火,冷哼一聲地推門離去。
突如其來的寧靜,讓坐落於床榻上的嚴清郎,不由得松下緊繃的情緒,似是懊惱般地捂住額頭。
該死的!這陣子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老是做些莫名其妙的怪夢?每夜都被夢境中那聲聲呼喚糾纏也就算了,為什麼剛才竟然會夢見藺輿風和冷月?夢中的那句話和約定又說明了些什麼?他想不透,頭疼得直想甩開這一切。
堯風抬手輕闔上門扉,轉過身,就見嚴清郎手捂著臉,一副難受至極的模樣,不由得開口問道:「你無恙否?」
「別管我!」嚴清郎難得失了冷靜地低吼一聲,拉起鐵煉便側身躺回軟榻上。
聞言,堯風不再多言地看了嚴清郎好一會兒,才卸下腰際的長劍,跟著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