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手中的法槌,砸住了庭內不絕於耳的竊竊私語。
“內閣委員會和參議院司法委員會怎麼看?”他問道。
輕聲討論了幾句後,此前代表內閣委員會發言的那位委員再次開口道:“情理之中。”
司法委員會的回答則更為簡練:“合法。”
關德琳忍不住開口道:“將軍您這是多此一舉,按照維促會登記的資訊排名,您絕對可以排在配比優先度的前列。”“是嗎?”魯道夫未置可否地回了她這兩個字。
一天之內被人用這個同樣的字眼這樣不鹹不淡地回答了兩次,關德琳的臉面有些掛不住了。
“軍部的意見呢?”最高法官沒有在意彈劾雙方之間的暗流湧動,而是按照程式提問道。
出於避嫌的原因,國防部長雅各布並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他不開口說話,統帥長馬歇爾也閉緊了嘴巴不言語。
由於兩位元帥沒有進行表態,發言權就落到了除此之外、在場軍銜最高的溫世頓·拜恩身上。
接到法官垂詢的目光後,溫世頓先是和坐在自己身邊的錫德里克·霍克斯低低交談了兩句,這才語氣輕鬆地說:“軍部自然會支援自己的將軍……想必統帥長和國防部長也會是這種觀點。”聽到他這樣說之後,馬歇爾便滿意地點了點頭。
雅各布看了溫世頓一眼,唇邊浮現出了一抹不太分明的笑意:“這是自然……錫德里克呢?”
“和我無關。”輝星軍團的軍團長這樣硬邦邦地回答道。
“既然沒有明確的反對意見,那就依照多數原則進入下一個決定環節吧,”最高法官說,“現在開始表決。”
。
彌賽亞在臨走前,雙手插著兜說:“你不必對我懷有這麼大的戒心,我不是你的敵人……我將在敵人面前,為你擺設筵席,使你的福杯滿溢。不明所以的夏佐被他弄得更加迷茫了:“哈?”
穿窗而過的輕風順著被開啟的房門吹拂至走廊中,彌賽亞身上穿著的白色寬袍被風帶得飄飄蕩蕩,襯得他分外瘦削單薄:“……我們很快還會再見面的。”
待到彌賽亞的背影消失後,夏佐關上門去找睚眥:“這個人說的話都好奇怪。”
睚眥聞言後連上資料庫搜尋了片刻,簡單地瞭解了一下彌賽亞的生平和履歷後說:“他在很多領域裡的研究都極具權威性。”“那他說的那句筵席和福杯是什麼意思?”夏佐還是想不太明白彌賽亞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睚眥又搜尋了片刻,不太確定地回答:“好像是化用了古地球時代的一句宗教詩歌……大致意思是說他將要幫助你對戰敵人。”“敵人指的是誰?”夏佐敏銳地察覺到了那句話裡的重點,“是指我的敵人,還是他的敵人?”
對於這種問題,睚眥卻因為搜尋不到答案而不能給出回覆了。於是它便建議道:“要我幫你聯絡一下將軍嗎?”
投射到房間正中央全息影像上,魯道夫穿在身上的又是一整套裝飾完備、繁瑣累贅的上將服。
男人的眼神帶著慣有的堅定強硬,然而卻在看向夏佐的時候被染上了一絲被柔化的暖意。
“你今天還要去開會嗎?”夏佐最近愛上了坐在睚眥膝蓋上的感覺,光甲金屬質地的堅硬冰冷卻讓他在覺得非常可靠安心,而且還可以很方便快捷地進入到駕駛艙裡。魯道夫“嗯”了一聲,語氣裡的輕鬆帶著強大的自信:“還剩下最後一點小問題需要解決。”
“我剛剛遇到了一個很奇怪的人。”夏佐簡要地複述了一遍他和彌賽亞的對話。
聽到他這樣說,魯道夫便想起了在之前的彈劾法庭上此人對夏佐身份的誤解或掩飾、及其平日的行事風評:“能做到維促會首席專家的位置,這個人並不簡單。他對你說的那些話應該有著更深的涵義,你和他接觸時要小心……我已經安排人去查他的底細了。”“不知道為什麼,”夏佐說,“他給我的感覺很複雜,在說一些話的時候……”
——對一個Alpha的承諾?對一個Alpha負責?你是不是也太沒有Omega的自覺了?
——對於那些Alpha,還是不要抱有太大的期待度……不然到最後被摔得頭破血流還是你自己。
夏佐清楚地記得,在說出這兩句話的時候,那個Omega臉上的神態雖然充滿了刻薄和嘲諷,但在眼睛深處卻一閃而過了濃重的、暗色調的哀慼。
魯道夫的時間並不多,他沒辦法一一向夏佐敘述這短短兩天裡發生的所有事情,只能挑揀兩三件比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