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一說完,似乎對面的男人也有一秒鐘的走神,可轉眼便立刻恢復一貫的漠然,冷聲道:“我知道。”
他的話音一落,沈佳倩便仰首對上他的一雙薄唇,急切地想得到眼前的男人。可是,他卻沒有任何回應,直到她絕望地放開他,他才淡淡地說:“我送你回去。”說完,便往外走。
她不甘心,站在原地,倔強地看著他欣長的背影,緊緊地握著雙手。而慕翎已開啟了門,站在門旁。終於,沈佳倩挪動了步子。
作者有話要說:
☆、心涼
酒吧裡,觥籌交錯,杯碟碰撞。
薛凱把手裡的酒一飲而盡。灼熱苦澀的液體,自喉嚨滾滾而下,讓人得到短暫虛無的快感。
最後,他還是沒有得到她的心。
並不是不知道她心裡一直有一個男人,可他卻依然被她溫婉乖順的性格吸引。現在的女人,早已被金錢、身份、權勢驅使主導,他幾乎沒見過蘇婕這樣淡然又寧靜的女人。即使知道她愛過別的男人,知道她是未婚媽媽,他也不在乎。
他不信自己不能感動她,他以為他能取代那個男人。可是到最後,他才發現,自己竟然那麼可笑。
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起來,薛凱隱約看見一個女人坐在他的旁邊,貼在他耳邊嬌聲說話,“一個人?要不要一起?”
他艱難地抬起頭,這個女人竟然長得有幾分像她,一樣的清秀眉目。只是,換做她,不會有這樣濃豔的妝容。
早上一起床,蘇婕就看見客廳裡的薛凱躺在沙發上,又是宿醉。一走近,她呼吸一滯,忍不住皺起眉。
他衣冠不整,醉氣熏熏,最顯眼的是他白色的襯衫領口,竟然有紅色的唇印。
已經到這般境地了嗎?胸口卡住一根刺般的難受,不知是為自己的丈夫出軌,還是為自己即將和他離婚。
蘇婕略過他,匆匆洗漱完,直接帶著小智出去吃早飯,然後送孩子去學校。
那天之後,沈佳倩也沒再為難過她,但是卻當做她不存在一樣了。一個公司的,這樣的氣氛大家都慢慢看出來了。小紅不止一次問她,為什麼沈總監對她有那麼大的敵意。她無法解釋,便也什麼都不說。
後來幾天,連慕翎也沒出現過了,似乎那晚他說過的話也變成了一場不真實的夢。有時候回頭去看,她都懷疑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可是,猝不及防地,又有一位意想不到的人來拜訪。
蘇婕在幼兒園門外剛接了小智,一轉身,就看見遠處熟悉的身影。
她始料未及,驚訝之餘,還是禮貌地走過去打了招呼,“伯母好。”
慕母只點了點頭,望了她一眼,便把目光放在她牽著的小智身上。那眼神,似探究,又似驚異,還有些喜悅。
蘇婕隱隱不安,領著小智便想要離開,告辭道:“沒想到這麼巧,不打擾您了。”
直到此時,慕母才緩緩開口,“不是巧合,我是專門來找你的。”依舊是那個高貴優雅的慕夫人。
蘇婕心裡的不安逐漸擴大,想起昔日的場景,語氣也冷淡下來,“我和慕翎已經毫無瓜葛了,所以我和您應該也沒有什麼可談的。”
慕母嘲笑似地瞅了她一眼,俯下身子,對著小智笑了,“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小智有些怕生,躲在蘇婕背後,慕母卻毫不在意,優雅地直起身子對蘇婕冷言道:“如果我想和你談談我的孫子呢?”
蘇婕眼前有一瞬的灰白,似乎瞬間失去思考的能力,聽不懂對方說了什麼。然後,腦子裡轟然一聲巨響,抑制不住地湧上一股淒涼和絕望。
咖啡廳裡,客人寥寥,她們挑了僻靜的位置坐下。蘇婕讓小智坐在隔著幾排的位置,幫他點了甜品。
一坐下,未等蘇婕開口,慕母先開門見山,“我來找你,是為了孩子的事。”
聞言,蘇婕放在腿上的雙手不禁握緊,“您到底想說什麼?”
慕母依舊是得體的笑容,“關於這個孩子,我已經知道了。他是我們慕家的骨肉。”她繼續說,如同四那一天年前一樣,竟然可以異常平靜地說著如刀子一樣鋒利殘忍的話,“現在,你已經結婚了,慕翎也要結婚了。但是,這個孩子既然是慕家的骨肉,就該讓他回到慕家。”
蘇婕怔怔地聽她說完,臉色愈發蒼白,一顆心也越來越涼,彷彿跌進無邊的冰水裡。良久,才聽見自己發出低啞的聲音,“是他讓你來的?他讓你來奪走我的孩子?”
“這個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