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成全傳圭,成全沈家,成全了他,也不算是辜負了吧。”
身邊的緣卿見母親只顧著哥哥,不理會自己,不滿地揮著小拳頭抗議,嗯嗯啊啊都說不停。梓城和傳圭皆被她逗樂了,“卿卿也要母妃抱呢。”
卿卿,梓城怔了片刻,緣卿這個名字是秦姡�鬃雲鸕摹K�兆派蜩鞽塹氖鄭��謁�脖擼�且蛔忠瘓淶氖難雜淘詼�擼�扒嗲嘧玉疲�樸莆倚摹5�登涔剩�烈髦兩瘛!背聊繚詘�櫓械吶�肆�且潿際茄≡竦模�磐�媸搗⑸�目嗤蠢氤睿�醇親∧切┬榧儺櫫�納矯撕J模�蛔植宦洹�
她抱起緣卿,也攬過傳圭,兩個孩子的笑臉像是兩股暖流緩緩注入到沈梓城的心裡,一點一點化開鬱結的寒冰,“有圭兒,有臻陽,母妃還有什麼不滿足?”
作者有話要說:
☆、桑之落矣,其黃而隕(1)
大雪新停,暮色四合,禁宮之中唯有垂治殿燭光長明,彷彿它的主人仍然端坐其中,勤政不怠,指點江山。
寒風瑟瑟的夜裡,沈鴻平握著一份急報快步向垂治殿走去。縱使已逾天命之年,身骨體力都遠不如前,他依舊不耽擱一份急報,一折奏疏,因為隨時可能耽擱的就是一千條,一萬條人命。
可是,當他看見沈梓城端坐在御座上,專注批示,凝神思索的樣子時,沈鴻平感覺到了自己的衰老,就好像落花在看見曾棲身的枝椏上結出了新嫩的花骨朵後才驚覺到自己已經凋零委地一樣。
沈梓城抬頭見是父親,放下硃筆起身說,“父親。”沈鴻平將急報遞與她,梓城掃了兩眼,已經變了臉色,“糧倉已清一半,卻仍無法平息災情?”
她望向窗欞外積壓著的厚雪,“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她焦慮地看著沈鴻平,“父親可有良策?”
沈鴻平抬抬眼,回答說,“世家大族的確皆有屯糧,且倉廩足實有餘。可是……”不等他皺眉停頓,沈梓城也明白這個方法的難行之處。這樣的關頭,世家大族多屯糧自重,倘災情仍無法解決,下一步他們甚至會以糧為價,兼併土地,不趁機發國難財已屬有良心的,哪裡還能希冀他們為國為民?
“若是由著他們,必然不行。”沈梓城用指尖輕輕叩著案上一沓奏疏,發出悶悶的聲響,突然她眼睛一亮,“父親,前幾年你是否上過一份修改田稅法的摺子?”
“是有,”沈鴻平皺眉說,“可是在這個當口……恐是不妥。”沈梓城挑眉,看著他說,“並不必實施,讓人將風聲放出去便是。”
她將指尖抵在下巴,邊想邊說,“大司農過於權威,我記得太倉令柳令與籍田丞張偉豐皆是父親的門生,兩人又與田主直接打交道,最適合不過。”
梓城搖頭晃腦,邊走邊說,“就傳出去,只道來年開春,田稅將不再按戶納,而按地納,每畝二石,無論平民貴族,一視同仁。若是有人問起真假,就只說還在商榷中,不過已經是擺在案上的事情了。”
“的確可以緩一緩他們的步速,可是災情無法可緩啊。”沈鴻平的眉頭依舊解不開。
沈梓城學著從前在家的時候一樣,挽過父親的臂彎,甜甜地笑著說,“爹爹,既然這虛招咱們放出來了,當然也該有些實在的打打手。頒一則廣恩令,若有貴族世紳自願捐糧與地方,賑民以米糧,八百石免來年田稅一年,一千五百石免兩年,以此類推。爹爹覺得可好?”
這個小女兒從來是有些小聰明的,沈鴻平思索著,如此一來,不僅朝廷手中有糧賑民,還能緩住大戶屯糧居奇,免去散農失田家破之苦。
從前總聽人說長江後浪推前浪,他每每一笑置之。可是當孩子也漸漸有了心思,好像不服老也不行,“好,”沈鴻平寵溺地看著自己的小女兒,她髮髻裡間夾的幾根白髮讓他有些心疼,“為父總還以為阿梓是小丫頭,看來是為父老了。”
沈梓城怔了怔,鬆開手,抿唇說,“如果可以,阿梓惟願不要長大,還是父親的小丫頭,姐姐姐夫的小尾巴。”她的笑容極苦,作為父親的沈鴻平又何嘗沒有聽到那些風言風語,何嘗不瞭解梓城的痴苦?
他從袖子裡摸出一枚兵符,遞與梓城,“這是你當初擒住廣陵王后,交予為父的圖樣所打造的實物。”沈梓城定定地看著這枚熟悉的虎符,那日那時銘文磨挲掌心後酥癢的感覺好像又回來了。
原來,自己是這麼早就察覺到了秦姡У牟豢梢攬浚�鞘焙蚰��涿畹叵胍�糲掄餉侗��某宥�蒼醋雜謐允賈林盞納釕畹牟話�
“放在為父這裡,不如你帶在身邊。你不需要,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