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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視著垂治殿。靜默,還是靜默,隨後秦寶衣獨自離開,下巴依舊高高揚起,不止是淚不能落下,公主的驕傲也不能丟下。

當下,兩人一來一往地寒暄,彷彿前幾日這樣大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過。

“這曲十面埋伏,殿下比之先前精進不少。”侯以林小心翼翼地與她保持著一尺的距離,不親暱也不失敬。

秦寶衣的口氣比在人前溫和許多,“聽說駙馬素喜琵琶,孤便也想試試。”侯以林擺擺手,仍避著她的目光,“我是粗人,並不太懂得這些,只是從前聽得多,便也……”

這“便也……”之後的話好像是堵在了嗓子口,又被嚥了下去。兩人半晌無話,枯坐在桌邊,直到提著盒子的楚福回來才解了尷尬。

秦寶衣不好意思當著侯以林的面擦藥,便讓楚福放在桌上就退下。一人望天,一人望地,許久,侯以林才出聲,“傷口雖都細小,不盡早上藥怕也難好。”

先是一愣,她喃喃答,“不礙事的。”侯以林嘆一口氣,向她伸出手掌,“殿下。”

這是婚儀以後,他第一次伸出手,她猶豫了一下,將右手放在他的手中,像是將她的心也輕輕地放在了他的手裡。

“殿下,嫁給我這樣的人,委屈您了。”他仔細地檢查這隻手上的一道道小口,慚愧地說。

秦寶衣脫口而出,“你我夫妻,本不必這樣多禮的。”說完她方想到,難道母后當年說這句話時也是這樣的心情麼?

“去取些蜂蜜來。”侯以林吩咐了楚福,回頭對寶衣道,“蜂蜜和著白藥,能好的快些。” 隨後,邊抹著藥,他還邊勸道,“殿下往後取撥片來練曲吧。”

想起新婚之夜妝案邊的那副白玉撥片,她的語氣轉而冷了下來,“孤不愛用撥片。”

也許是想著怎麼表達滿腹的愧疚,侯以林並沒察覺出來,而是繼續道,“陛下準了我去代國,這兩三日就走。”他頓一頓,“代國偏遠,定不能讓殿下同我一起受苦。”他瞧一眼秦寶衣的神色,沒有再往下說。

他的意思已經清清楚楚,秦寶衣用力咬住嘴唇,硬是將淚水和矇眼的酸氣忍回去,淡淡地問,“駙馬何時回來?”

不想她會問,侯以林松開她的手,低頭答,“按例,每年年初會伴代王覲見。”秦寶衣再也忍不住,睨他一眼,“你此舉,將孤置於何地?”

自成婚起,侯以林從沒見過她這樣橫眉冷對的模樣。不過的確,新婚就要與丈夫兩地分居,從此如牛郎織女般一年見上一面,莫說是秦寶衣,就是尋常女子也生怨了。

“公主是金枝玉葉,該盛開在王都的春裡。”侯以林避開她的目光答,他恭敬的態度更讓秦寶衣心寒,他從沒將自己當做妻子。

她知道侯以林先前有一位妻子難產而死,可楚福從侯府上下的嘴裡都探不到一點關於這位夫人的訊息。若是秦寶衣知道崔氏的真正死因,她也許就不會困惑為什麼新婚的丈夫會與初見時判若兩人,待她冷漠至此。

難道侯以林僅僅只是為了陪伴外甥而請往代國的麼?他自己也不知道,逃避有時候並不是解決的方式,放任樹苗生長可能從此土地荒蕪,也可能今後的某一天蔚然成林。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夥伴們。。最近有點忙。。日更無能。。請原諒我這個手速渣渣(鞠躬)。。。

還是會努力堅持更的!預告!接下來侯以楨的日子不會這麼好過啦。。。因為有人要回來了(不是秦斐不是秦斐)。。

☆、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2)

可是有很多境況是想逃避也不能的,比如侯以楨與秦寶衣終有一天也會狹路相逢。

“公主殿下長樂未央。”侯以楨已不是昔日怯生生走在秦寶衣身後的小女人,萬千寵愛集於一身,她彷彿是一隻破繭而出的花蝴蝶,迫不及地揮動著翅膀,要炫耀自己的美麗。

秦寶衣自然沒什麼好臉色,略點點頭便要先行。可是侯以楨哪裡肯放過,“臣妾想請公主過延年殿一敘,不知公主是否賞臉”

敘舊?如今兩人之間還有什麼好敘的。就是看著侯以楨那副神氣模樣,秦寶衣的心裡也不舒服,“孤還要去見王兄。”

王六海從侯以楨身後苟著腰走上來,滿臉的橫肉堆出一個諂媚的笑,“殿下,現下陛下正在垂治殿裡頭同咱們老侯爺商談國事呢,您不如移駕延年殿,昭徽夫人也想您的緊呢。”王六海本是隆陽殿的掌事,如今在延年殿當差,字字句句都向侯以楨賣著好。

可不就是想炫耀侯尚方封了侯爵,她又受盡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