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日子沒坐在一處說說話了。”她讓鸞鏡親自給侯以棲奉茶,“是上次你喜歡的紅芽佛手。”
侯以棲接過茶盞,捻起茶蓋,吹散茶葉,呷了一口,“恩,好茶。”可是,她的目光一直在飄忽在殿內殿外,沒一刻落在茶上。
“德妃在找什麼呢,這樣心神不定的,連紅芽佛手和普洱都分辨不來了?”梓城笑著打趣她。
侯以棲被梓城問及,看一眼盞中紅濃油亮的茶湯,可不是普洱麼?“什麼都逃不過貴妃娘娘的眼睛,”她遞上那幾本經書,“這幾本經書是表姐親手為太后娘娘抄錄的,一路從隆陽觀送來,特讓臣妾親自來呈給娘娘。不知太后娘娘是不是還在歇息?”
沈梓城本對這些佛經沒興趣,翻了幾頁,笑著對侯以棲說,“楨姐姐對太后的孝心都要將我比下去了不是?”她按一按感覺到痠軟的腰肢,“現下,我父親正讓外頭請的神醫在為娘娘請脈呢,太后娘娘這樣總是纏綿病榻,病勢反覆的總不是個事兒。”
她尷尬地地抬頭,回答道,“倒是臣妾來得不巧了,打擾了太后娘娘的問診。”沈梓城回答得得體,“無妨,德妃若是想親手將經書送給太后,也可留下與我一同候著。”
侯以棲躊躇了一會兒,還是俯身道離。腹中不適一浪接著一浪襲來,待德妃一出殿,沈梓城不得不撐著一旁的扶手上,一臉煞白。一旁的鉤吻眼疾手快,扶過梓城,手已扣上了她的脈搏,“娘娘,您可服食過什麼?”
送德妃出去的鸞鏡見狀也嚇著了,“沒有,娘娘早膳後便沒有進過什麼了。”進了長信殿後,所有接觸過的東西都在主位邊的几案上,一杯沒有動過的普洱茶,和幾本手抄佛經。
幸好恰逢每日來長信殿請脈的杜太醫,眾人幾番手忙腳亂之下,將梓城安置在長信殿偏殿醫治。
那廂秦斐避走,沈鶴平的一顆心剛放下,這廂邊聽到了梓城不適的訊息,急著下床就要去看。
得知是中毒的症狀,沈鶴平抓著柺杖的手漸漸因為用力而青白,“什麼毒?”杜太醫看著太后臉色不好,答得乾脆,不敢多說話,“虞美人。”
鉤吻遞給杜太醫一顆藥丸,“請太醫看看,此藥可否保胎緩毒。”杜太醫撥下一點細嘗,臉上的喜色漸漸明朗,“快讓貴妃娘娘先服下。”
鸞鏡她們給梓城服藥的間隙,沈鶴平打量著鉤吻,不過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宮女,又眼生的很,她問,“你通些藥理,是從前就在貴妃身邊侍奉的麼?”鉤吻不卑不亢地答,“奴婢是沈府送進來的。”
沈鶴平放心地點點頭,一拐一拐地走到沈梓城床邊坐下,“你沒事的,孩子也會沒事。”床上的人並沒有動容,雙目緊閉,一層薄薄的冷汗浮在額頭上。
而這個令闔宮震動的訊息不日便傳到了隆陽觀,因為彼時的秦姡в諤┥焦櫫局校�萘粼諑⊙艄勰凇?醋潘屠吹南弒ǎ�貖'的眉頭鎖得越來越緊,對面執棋欲落的秦寶衣見他神色不對,就問,“皇兄,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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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竟被人下了毒!”這幾個字像是秦姡Т友婪燉鋟蚜�煩隼吹摹G乇σ掠樸頻亟�謐勇湎攏�渙R渙<鵪鵯貖'被吃了的白子兒,“貴妃如何?”
“還未可知,”秦姡�睦鍩褂行南縷澹�樅黃鶘恚�願樂苠雋�夠毓�R慌緣暮鉅澡褰�蠱降南弒ǚ嘔厙貖'手中,說“阿梓和孩子都是陛下最親的人,陛下是該回宮看看的,只是路上也不可急了,畢竟您的龍體最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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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以楨踱到棋盤邊坐下,“公主,陛下的心裡好像一會兒有我,一會兒又沒有我。”
秦寶衣拿起了白子思索,自攻自守,好像也得趣的樣子,“別急,孤看得出皇兄是中意你的。”
侯以楨低頭,擺弄著棋子兒,“陛下好像是真心在意貴妃的。她是貴妃,我不過殘花敗柳……”說著又是梨花帶雨的模樣。
秦寶衣見她那分感懷易傷,不免有些惱,“瞻前顧後,怕左怕右,你便不要爭,不要搶了,甘心頂著個王妃的紙帽子,在觀裡做一輩子的姑子得了。”又自查話說得重了幾分,補道,“孤也是為你好。”
作者有話要說:
☆、夢裡不知身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