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語笑出了聲,伸手拍著邵源泊的臉,語笑盈盈的說道:“當豬也不行,你聽我說,你在泉州行的那個行會之法……”
“這還是你的主意!我不貪功!”邵源泊心情好了很多,伸手抿起李燕語散落在耳邊的頭髮,笑著說道。
李燕語也不理他,接著說道:“你不是總說是好法子麼,其實這行商一行裡頭,門道極深,照我說,比做官從政不差什麼,不過如今這商人不入正流,不上臺面罷了,我看,要不你往後在這上頭花花功夫,你看,這京師裡幾家大錢莊、當鋪都是咱們府裡的,你先從這上頭做起,研究研究這錢莊、當鋪裡頭的門道,也試著定個行規出來,哪些是能做的事,哪能是不能做的,若做錯了,當如何擔責,先在這京師試試,給這錢莊和當鋪的商人定個為商之道來,再順便把生意做大,多掙些銀子回來,你掙了銀子,回頭咱們用太妃的名義修橋補路建義學,到處做善事去,豈不好?”
邵源泊聽的來了興致,摟著李燕語一下子坐起來,鼓掌贊成道:“我也覺得這商之道大不簡單!咱們以貴從賤又不會犯了忌,正好!掙了銀子,除了給你修橋補路,我還想打條大船出海去!胡七就一門心思想出海看看那些什麼黑的象木炭一樣的人是真是假,我也想親眼看看,你說的那些海外的事到底有沒有,聽你說的認真,不象是假的,可又太匪夷所思!真是讓人嚮往!”
“你可出不得海!你連京城也離不得!”李燕語推著邵源泊笑道,邵源泊悶聲長嘆道:“那就打發可靠的人去看看!回來說給我聽!”
“好!再畫了圖!”李燕語笑不可支:“我跟你說,這商之道,你若真能做的好了,百年之後,人家自然會念著你,過上幾百年,說不定那些人不記得這會兒的皇上是誰,可人人都知道邵源泊是誰呢!”
邵源泊聽的哈哈大笑:“這我可不敢想,這流芳百年的都是聖人,我只求守著你,今生安閒,死後不要遺臭萬年,不要禍及子孫就是大福了!”
李燕語嘆了口氣,靠在邵源泊懷裡沒有說話,半晌,邵源泊突然拍了拍李燕語說道:“等出了孝,咱們再生個女兒,一定要生個女兒!”
“我說過不要孩子了!你也答應了的!”李燕語忙叫道,
“我是說不要兒子了,女兒還得要一個,要個象你這樣的,家裡沒個姑娘怎麼行?!”邵源泊忙陪笑分辯道:“就生一個,就生一個女兒就行!”
“你怎麼知道再生一個就是女兒?要再是個兒子……這兩個就夠頭痛的了,不要了!”
“肯定是女兒!你放心,再生一個必定是女兒!”邵源泊眨著眼,極其肯定的說道,李燕語白了他一眼:“你以為這事由著你的心意?你想要什麼就是什麼?”
“那是!我心裡有數!”邵源泊狡黠的斷然肯定,李燕語懶的理會他,邵源泊陪著小意勸道:“你看,府裡這兩個猴小子,沒一個讓人省心的,好歹得生個乖巧柔順的女孩兒,也能讓你我好好疼疼不是?”
“你以為女孩兒就乖巧柔順了?說不定比你那兩個兒子還不省心!”李燕語鬆了口風,兩人歪在炕上,閒閒的說著話,享受著這難得的片刻閒暇。
守孝的日子到底安閒,等李燕語和邵源泊理清各自手頭的事,一個管家上了手,一個總算弄清楚宗正寺積下的百年亂麻,剛要鬆口氣,除服的日子就到了。
除服前幾天,太后就單獨召了李燕語進宮,細細交待了,小心別讓太妃哭過了,除了服就別那麼苛待自己,日常供奉上不能再象孝期那樣等等等等。
李燕語領了訓出來,回到家裡愁苦了半宿,想來想去,這事,還得藉著阿唸的手。阿念六歲了,越長越懶,也越長越有心眼兒,李燕語仔細想定了主意,叫了阿念進來,細細交待了,又叫阿盛進來,也細細交待了一遍。
除服是大禮,宗正寺和禮部都跟著忙了幾天,在墓前行好了儀禮,丫頭婆子們奉了吉服上來,司禮官一聲長長的呼呵,邵源泊和李燕語先接過福寧太妃的吉服,轉身遞給阿念和阿盛,阿盛和阿念一身孝服,託著衣服走到福寧太妃身邊,福寧太妃跪坐在墓室前,呆呆的看著福寧的牌位,眼淚一直不停的流,邵源泊和李燕語跪倒膝行上前,請福寧太妃成禮,福寧太妃搖著頭:“我一個未亡人,我跟他說過,我給他穿一輩子孝。”
“祖母我陪你!我也穿一輩子孝!”阿念將手裡託著的吉服遞給哥哥,膝行上前,滿臉鄭重的說道,福寧太妃伸手抱住他,泣不成聲的說道:“我的傻孫子,祖母是未亡人,你是個孝順孩子,這可不能陪祖母,去成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