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打了一下我腦袋,“別蹬鼻子上臉的。快收拾一下,我們要趕路了。”
林管事帶著我們一路向南去了,原來是去泉州安溪茶園。泉州安溪是鐵觀音的產地,這我還是知道。路上我問杜渝飛,他哥哥為什麼打發他來管茶園。杜渝飛嘆了口氣說:“眼下的日子不太平,大哥一時管不上這裡,就讓我過來看看,查查帳什麼的。另外,也是想讓我接手國內的生意,他怕打起仗來,準備把財產轉移到國外去。再有就是以前大哥幫我訂了門親,讓我過來見見人家小姐,準備找個日子把親結了。”我一聽,有些著急:“你是來結婚的呀!你怎麼不早說,我這麼跟著你來,人家誤會了怎麼辦?”
杜渝飛一臉不在乎:“大驚小怪,誤會就誤會了,不結更好。我樂得自在!”我笑起來:“萬一是個大美女,你不要後悔哦!”
“哼,我沒見過美女嗎?你是不知道,我身邊的美女可從來沒缺過!”他眼角有得意之色,一副百花叢中過的樣子。
我好奇心被激起來了,“那個小姐是誰啊?你沒見過嗎?”
“三年前陪哥哥來查賬的時候見過,不過也不記得了。”
“怎麼會不記得!那可是你未來的太太呢!漂亮嗎?”我表示十分想見未來杜太太。
“去去去,別胡鬧!小孩子別管大人事!”杜渝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我忽然想起,要是到了那裡,人家看杜渝飛帶我,我還有孩子,這肯定會誤會的。於是說:“這麼帶著我去,人家肯定會誤會的。你找個地方,把我安置一下好了,別帶去茶園了。省的人家誤會!”
“你煩不煩啊!是你自己要跟我來的,現在又讓我找個地方安置你。沒地方安置,要麼跟著我,要麼回上海,自己選!”杜渝飛有些生氣的說。
“我不是怕給你添麻煩嗎?不然怎麼辦,說我是你朋友,還有身孕,這讓人家怎麼想啊!”
“愛怎麼想怎麼想!你操心自己好了,操心那麼多幹嘛!”他一臉不屑。
“這樣吧,我認你當哥吧,就說我是你遠方表妹,死了丈夫,投奔你的。以後讓孩子管你叫舅舅,行嗎?”我福至心靈,突發奇想。
“誰要認你這麼笨一個妹妹!臉皮又厚腦子又笨!”杜渝飛一臉壞笑,“不是說讓孩子叫我乾爹嗎?”
“那是你自己說的,原來是不知道你來結婚。如果知道,我都不該跟來。誤了你終身大事,我就太對不住你了!”我一臉愧疚地說。
“行了行了,你別裝了啊!我見不得你這個樣子。又沒誤什麼。得了,就叫我哥好了。便宜你了白白得這麼好一哥!”他笑嘻嘻的樣子,有時讓我覺得很安心。
福建是丘陵地區,馬車在山路上盤旋,有些顛簸。不過比起之前坐船好多了,也許是適應了。這幾日我不但沒有嘔吐,胃口還大好,常常過一陣就餓了,動不動就啃個餅,吃點什麼。沿途風景也不錯,四處可見青山綠水,天是那種淡淡的藍,天氣暖和起來了,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趴在馬車車窗上,看著一棵棵綠樹從眼前跑過去,彷彿多年以前坐火車去旅遊的場景,一時忘了自己身在何方,心裡很是輕鬆。真的很感激杜渝飛,他幾次在困難中施以援手,只是不知這份恩情將來如何回報他。
馬車走了三天,終於到了茶園。滿山的茶樹,一層一層地,有幾個小姑娘帶著斗笠,在山上幹活,只聽得笑語不斷。林管事說,先到大屋去吧。我們住的大屋是一處三進的院子,紅牆黑瓦,屋頂很高。進門是一小片天井,中間放著一口大水缸;兩邊的耳房大概是廚房或傭人房,只見幾個面板黝黑的婦女站在門口打量我們,林管事帶著我們過了一進,來到第二進大廳,第二進中間也有一個天井,一樣放著一口大水缸,兩邊的耳房門關著,不知是什麼用途。迎面的房間正中間擺著一張方桌和兩張圈椅,兩邊各擺兩張高背椅和小茶几,好像是客廳。客廳兩邊是門廊,穿過門廊又來到了第三進,中間的天井擺著石桌石凳,兩邊各有兩口小水缸,三面都是房間,廊上掛著一隻黑乎乎的八哥,一見我們來了,便扯著嗓子喊:“有客到,來福上茶!”逗著我們笑起來。
林管事笑著解釋說,這隻八哥常常放在門廳那,把招呼客人那幾句話全學會了。杜渝飛說:“這隻鳥很好玩,留在這解悶吧。”林管事笑著答應了,又說:“這進人少來,有六間房,我住在東邊耳房,正中間兩間房平時沒有人住,只是大少爺來查賬的時候或者有貴客來的時候才住的。二少爺,您看住這兩間可合適?”杜渝飛說:“行,就這樣。”
林管事說:“前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