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尹瀟瀟就真的被雷到了,略帶柔和的輪廓和清秀的臉蛋,雙眼透露無盡睿智,即使身穿工作服可高大修長的他也是魅力無限,與白槿邵相比,他多了份深沉和穩重。尹瀟瀟實在無法想象一個人由淒涼到俊秀的突變。
而厭惡他也有很多,從犀利雙眼下那帶著嘲諷的嘴臉,無時無刻不在表明他的立場,“別以為醫生就該都救死扶傷,至少我不是,救你只是拜白槿邵所賜,沒事給我找事。”一次兩次,尹瀟瀟都忍下了,畢竟他說的也是事實,她欠白槿邵的太多,欠一個不瞭解沒多少交集的人,她始終覺得彆扭,所以那段時間,東方羽的聒噪竟衍生了尹瀟瀟自卑情緒。
一天東方羽無意中問起,“你是個離婚的女人?”
尹瀟瀟點頭算是回答,卻聽到東方羽一陣陣嘖嘴,“女人,離婚?你還當自己小孩呢?這種事也不想想後果,你知不知道你這輩子算廢了。”
尹瀟瀟不懂為什麼離婚等於廢,她更不懂身在德國的東方羽思想怎麼那麼……舊?可是尹瀟瀟也沒閒情與他討論這些,如果可以她真想轉身走人,她寧願一輩子靠輪椅也不想靠他,可是那些攜帶的夢想和賭注該如何自理,還有她對父母的虧欠。受了太多嘲笑和鄙視,尹瀟瀟已經練就金剛不壞之身,可由東方羽好聽嗓音說出,她沒來由有流淚的衝動,硬是被生生嚥下,可還是紅了眼眶,他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可以無所顧忌說出傷人的話!說出的話也帶了些許任性,“廢了就廢了,我還沒到需要你操心的地步。你懂什麼,你除了醫學你還懂什麼,你懂個屁!”吼完後意識到她自己吐髒字了。可傲氣使然,她咬著下唇狠狠瞪著眼前人,她絕不哭。
作者有話要說:
☆、駛來
可東方羽聽後沉默許久,呵呵笑出聲來,“靠著雙眼,也帶動不了太多生機,這樣的你才叫活了。”
自從聽完他說的話,尹瀟瀟心裡的厭惡和排斥漸漸消失,她不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只是從此,她每天努力做著康復訓練,再鑽心的痛也要逼著吞下,跌倒了算什麼,因為東方羽說,“放心大膽訓練,摔了我也有辦法接上去。”兩人沒有太多言語,無條件的信任早已鑄造。
東方羽對她的上心超出她的想象,她在醫院也只呆了一個月,一個月後他把她帶回家,他的家很大也很簡單,落落大方,他把訓練器具也搬回家,除了睡覺其他時間都是形影不離,尹瀟瀟每天都在痛苦與期望中度過。他做得一手好菜,幾乎所有家務都是他,面對尹瀟瀟的愧疚,東方羽白她一眼,“你好了,我的倒黴日子也熬過頭了,做你的訓練去。”
漸漸的,尹瀟瀟習慣了他嘴不饒人,再動聽的聲音也改不了他毒舌的本質。他的好她也都是放在了心上。熬過了最痛苦的階段後,東方羽沒打算讓她回醫院,只是帶來了兩個小孩,凌和鈴兒,後來才知道為了她訓練他臨時送他們去朋友家。每天上班還要忙著她的康復和照顧小孩,他卻從不抱怨,每天晚上睡覺前都為她按摩。不知是第幾個晚,尹瀟瀟瞧見了他眼裡的血絲,淚水終於決堤,靜靜流著任由他的手時輕時重按摩。那天晚上過後,她每天都會開懷大笑,是她二十幾年來笑容最多的時候,時不時冒出些笑話、故事,只要他在身旁,她都會跟兩個小孩講的繪聲繪色……
她不再厭惡東方羽,有的只是滿滿的感動,只能用笑容來充斥。
仰頭看身後的東方羽,尹瀟瀟嘿嘿一陣傻笑,東方羽露出嫌惡的表情,但卻掩飾不了他眼裡的溫柔,“喲,你還真不省心,別治好了腿腦子也出問題了。”
尹瀟瀟嘟嘴表示不滿,也只有在東方羽面前會露出天真的笑容和俏皮的純真,“你個庸醫!”
東方羽聽她的不滿,輕笑出聲,不與她抬槓,“肚子餓了沒,下午我不去醫院,午飯想吃什麼?”
尹瀟瀟說是習慣了德國的生活,可吃食方面如果沒有東方羽,她恐怕腿沒好要餓死了。她摸摸肚子笑說不餓,“給我拿本書吧。”
東方羽似是沒聽見,手順著她秀髮感嘆一聲,“頭髮長了,洗個頭吧。”
洗頭也好,尹瀟瀟如得了寶貝似嘿嘿一笑,身子一軟慵懶躺著,閉上眼等著東方羽的忙碌,東方羽一愣而後搖頭表示無奈,幫她洗過一次頭髮竟一發不可收拾般,屢次上演苦肉計連逼帶託的。現在居然開始擺大爺,是不是對他太好了?至於幫她洗頭也是在她訓練最煎熬的那段時間,痛苦已經逼的她想放棄,整個人也了無生機。那天訓練做到一半她趴在地上痛哭,之前在他面前偽裝的堅強頃刻倒塌,她喃喃低語‘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