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眉梢帶著些陰謀。“你先隨便借我一些,等我不夠了,再超你要。”
“嘿!蘇老闆這是把我乾幫當成你自己的私人錢莊了?我乾幫那麼多兄弟等著吃飯呢,你不給他們留下些?”肖孟九眼眸一收,透出一股涼意。
“大當家這話可就說的不對了,我這只是借,又不是搶。早說,你們乾幫那麼多人,我就只是一個弱女子,還能搶得過乾幫?而且,我這不是在幫大當家辦事兒麼……”
說著這話,她倒是撒起了嬌來,本來就生的好看的臉一撒起嬌來更加令人疼愛生憐了。偏偏肖孟九不吃她這套,甩了她的手,抱在胸口冷冷望著她。
“收起你的這副樣子來。明兒有個北平過來的玉器老闆,喜歡的就是你這樣嬌滴滴的美人。今兒回去養好了精神,明天把他給我拿下了。到時候禾笙需要多少醫藥費,我肖孟九都付了。”
蘇禾柳身子一怔,久久說不出話來。肖孟九等得不耐煩了,轉身就要走。
“在青州來說,你的容貌算是上乘,可是我肖孟九認識的交際花,也不只有你一個。”
“你說話算話!”
他仰頭大笑起來。“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
商家。
商瑜抱著小黃在哭,委屈的樣子讓何寧心疼的不行。商瑜大概是好久沒哭,這一哭起來,倒是管不住閘了,眼淚一個勁地往外頭冒,哄都哄不停。
何寧被磨得沒了辦法,才帶著她去蘇家的店鋪看看,路上又去了何大夫的藥鋪裡頭,買了一些名貴的藥材。
到了蘇家的縫衣鋪,掌櫃的倒是還客氣,只是那夥計瞧著何寧就有些冷臉了。其中因由,何寧自然知道。
商瑜不懂,只是想要知道禾笙去了哪裡。何寧問了掌櫃的,掌櫃的只是打了個哈哈,說這幾天學堂裡頭的課業太緊,蘇禾柳抓著禾笙去別的地方補修去了。
掌櫃的不說,何寧也不想細問,留下了東西,又耐心的對商瑜言明瞭其中的道理,小商瑜似懂非懂的點了頭,何寧才帶著她回了商家。
日子就那麼不鹹不淡的過著,何寧忙著照顧身體逐漸好轉的老太太,又得配著商瑜認字學書,過的還算是有滋有味。唯一期待的,就是商澤修回青州的日子。
算算收到電報那天的時間,到了今天這個日期,應該是早就到了的。她問過陳掌櫃,陳掌櫃說,或許是沒買到火車票,只買到了船票。
如果是船票,那就說得通了。
守門的小三兒又告訴了青竹,那個瘸了腿的男人又來了。何寧這才想起來,早前讓青竹去打探的人,竟然被她給忙的忘記了。
“拿下了?”
青竹頷首。“拿下了,喊了兩個看起來比較兇狠的家丁按著呢。”
“我都快把他給忘記了,這回他倒是自己撞上來了。過去瞧瞧。”走了兩步,又琢磨了會兒,對因為做錯了事情,近來一直不太敢說話的冬香吩咐著:“冬香,你把這件事兒想辦法傳到林姨太那邊去,派人盯著。”
冬香應了一聲,眼咕嚕一轉,退了下去。
青竹打趣說:“少夫人你就等著瞧,冬香盡是鬼點子。”
到了地方,果真就跟青竹說的一樣,那男人被兩個長相兇惡的家丁摁在了地上,口裡罵罵咧咧,倒是一刻都不消停。聽見了何寧幾個人的腳步聲,抬起頭瞧見了何寧之後,這才蔫了下去。
“怎麼,不罵了?”
“你們抓錯了人,我當然要罵!有錢還了不得了麼?這青州還有沒有王法了?我要去找警衛廳,讓他們給我做主。”
何寧勾起冷笑,抬手對那兩個家丁說:“鬆開他,讓他去。我倒是想要看看,警衛廳的人是挺你這個搶人錢財拿去賭錢的爛渣的話,還是聽我的話。”
“你亂說什麼?誰搶人錢財了?誰去賭錢了?我是良民,是好人!”
男人的叫囂在何寧的跟前就是一出笑話。她眸子越來越冷,盯得男人有些發毛。
“一次兩次,那是我不想去追究。可是你總是把商家當成你的搖錢樹,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麼?何遠聰。”
何遠聰猛然抬起頭來,眼睛裡頭終於有了一絲恐懼。嚥了口唾沫,正想要用他是林一琪妹夫的事實來說話,又聽何寧說:
“你嗜好賭博,輸了戲班賣了老婆,還總是打罵孩子。沒了錢,就來找林一琪。說的好聽是借,是給林一霜治病的。可憐林一琪到現在還不知道,她那瞎了眼的妹妹早就被你賣進了窯子。”
何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