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獨佔的感覺,她簡直是愛死了。
當年商澤修用最後一緞幽蘭給何寧跟商家的老夫人做了一身衣裳,她是聽說過的。只是她打了幽蘭旗袍的主意,在意的卻還有那件老太太的幽蘭舊式長衫。
現在沒了那件老舊款式的長衫,獨有這件旗袍幽蘭,她豈不是得意?
何寧看在眼裡,面上卻不動聲色。
唐夫人小心的瞧著何寧,又轉眼望了望已經驚住的馬廳長。“這,真的是夫人送我的?”
她像是一直沉溺在回憶裡,被唐夫人這麼一喊,才回過神來一樣。“都說了要送給夫人了,那就自然是真的。這旗袍,我留著也是徒增煩惱。再說,商家的生意,我還得要唐夫人幫忙,要唐夫人喜歡這旗袍才好。”
話已經說開,大家也就不必再裝,唐夫人悻悻笑笑,小心的把那旗袍又收好,放到了身邊的空位上。
“商夫人真是有心了,生意上頭的事情都好說,好說!以後商家有什麼生意有難處,儘管來找我!就算我幫不上忙,馬廳長也會幫忙的,是麼,老馬?”
馬廳長堆著笑,連連點頭。何寧淡淡的笑著,再不瞧那旗袍一眼。
飯局裡,其實大家都吃不了多少,純屬說話聊天的。三人對那天發生在商家庫房的事情緘口不談,快要離開的時候,肖孟九倒是來了。
他一來就對唐夫人和馬廳長說了聲抱歉,說乾幫有事兒給耽擱了,又順手給馬廳長髮了跟香菸。
馬廳長抽著那根香菸,輕嫋嫋的煙飄像了唐夫人,唐夫人厭惡的揮了揮手,怒瞪著他。他訕訕笑笑,換了一隻手拿煙。
“都說煙燻有錢人,我瞧著倒是不假,真話!”
唐夫人被他這麼一說,但是笑出了聲來,還沒個場合的錘了他一拳,罵道:“沒個正經!”
何寧也跟著笑了起來,這唐夫人今天,是真的高興了!
男人跟男人之間的話題,輪不到女人去指點插嘴。女人的話題就簡單的多,什麼顏色的衣服配什麼樣的配飾,這就是講究。可是何寧還是聽見了馬廳長對肖孟九說起了乾幫的事情……
“這回你這事兒鬧得有些厲害啊!要不是我壓著,只怕是上頭都知道了。大當家你說你們乾幫的事情,關上門來商量就好了,何必要鬧得那麼大?”
馬廳長瞧著是有些喝多了,臉色微微泛紅,說話都有些大起了舌頭。肖孟九卻淡然的在旁邊飲著一杯酒,似乎馬廳長說的那些話,那是事情,在他眼裡根本什麼都算不得。
馬廳長沒得到他的回應,抬起酒杯又是狠灌了一口,放下了酒杯又接著往下說:“要我說,大當家你也真是能忍,這猴三兒這麼些年來,一直都擾你的癢癢,也就只有你能忍。早就聽說乾幫大當家重義氣,果然,馬某佩服!要換成我是你,我早就一槍崩了他的腦袋!”
肖孟九給他又重新斟滿了酒,清淡淡的說:“都是一起走出來的弟兄,乾幫裡卻是有他的一份功勞,只要不犯法,他愛折騰就有著他吧。”
馬廳長給肖孟九豎起了大拇指,一臉讚歎。一口乾完了那杯酒之後,又神秘兮兮的壓低了聲音。
“要不是有那個人給他撐腰,他能有這麼大能耐,敢調戲你這個大當家?哼!”
馬廳長說完一陣冷哼,搶過酒壺就給自己灌了一大口。肖孟九收了笑,臉色有些微沉,大掌按住那酒壺,定眼問:“撐腰?有誰給他撐腰?”
這話一說,馬廳長突然打了個激靈,就好像是嚴冬裡突然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樣,陡然驚醒。
“沒,沒事,喝酒,來來!”
打著哈哈的馬廳長,一臉暗沉隨時都能殺人的肖孟九,讓何寧瞧得雲裡霧裡。唐夫人得了仿製的幽蘭,心裡高興的只想著那旗袍,又要保持著姿態,只能一遍遍的偷瞄,根本就沒注意到另外一邊的情況,瞧得何寧冷笑。
幾個人出了酒樓,唐夫人回了自己在青州的住所,肖孟九找人送馬廳長回去,這才上了車,要送何寧回商家。
何寧搖了頭,望著前邊已經沒幾個人的路。“喝了幾杯有些難受,我想走走。”
肖孟九愣了一會兒,還是下了車,讓司機先回去,只留下兩個弟兄跟在身後不遠處,自己陪著何寧走在一道。
走了一段路,何寧什麼都沒說,只是低頭瞧著兩個人的影子。
肖孟九有些憋得難受,站定了腳,叫住了何寧。“我知道你心裡有事兒,有事兒就問出來,你總喜歡憋在心裡。”
何寧莞爾一笑,取笑他說:“我瞧著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