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未碰過她,他卻還是記得清清楚楚,那個讓他情動讓他不捨的女人……
“那天在柴房裡不小心磕破的。”
商澤修輕輕給她揉捏著膝蓋的手突然一抖,像是定了型一般,可笑的懸在那裡。何寧看著他,瞧見他鐵青的臉色,倒是輕輕勾起了嘴角。
“我去給你找個大夫來瞧一瞧!”他恨不得狠狠甩給自己兩個耳光!他猛地起身,力氣猛地把身邊的椅子都給帶倒了,驚響一室。
何寧拉住他的手,腦袋微微低垂著。商澤修有些緊張的低頭下來看,何寧瞧準了機會,緊緊抱住了他脖頸,像商瑜一樣,舒服的窩在他的頸邊,感受著他焦躁的呼吸。
“當初我也計較這傷疤,就在你掀開我褲管的那一瞬間,我還是在意。可就在剛才,我釋懷了。傷痕我可以遮起來,只要你不覺得醜就行。”
商澤修心裡一軟,緊緊將她環抱住,貪婪的聞著她身上的味道,感受著她身上的溫度。
“澤修,你告訴我,你會嫌棄我麼?”
“不會。”
“那你告訴我,你心裡是真的有我是麼?”
“是。”
“真好。”她軟軟的笑了起來,像一潺溪水,柔進了商澤修的心裡。
商澤修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力氣大得何寧都快要有些喘不過氣來了。他抱了很久,鬆開了何寧之後,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壓抑著內心裡的躁動。
何寧紅著臉,坐到了另外一邊去,時不時的抬眼偷偷看他一下,像極了他們剛剛成親的那天。
商澤修將體內的躁動壓下去了之後,才抬眼正視著何寧。何寧被逮到似的慌忙避開了眼神,又惹得商澤修一笑。
他將何寧的身子轉正,眼中除去柔情,就只有認真。
“寧兒,話都說開了對誰都好。我不可能再跟陳景俞有瓜葛,我也希望,你能忘記肖孟九這個名字,你能答應麼?”
她愣愣的樣子讓商澤修多少有些失落,他輕嘆一聲,眸心又沉了沉。
“寧兒,其實這幾天,我都有去看奶奶。我想,你要我一起去給奶奶請早,一定是發現了奶奶身體有些異樣是麼?”
何寧滿眼驚愕,商澤修竟然每天都去看老太太,而她卻不知道?
面對何寧的疑惑,商澤修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只餘下一臉的認真。“奶奶的身體不容樂觀,請來了大夫瞧過,大夫說,奶奶勞累多年,又因為商家瑋幹下的這回荒唐事情,她的身子已經一天不如一天了。”
她的嗓子有些乾啞,艱難的問了一句。“你的意思是,奶奶的日子不多了?”
商澤修眼中多了些痛苦,微微的點了點頭。何寧往他肩頭捶了一下,笑罵道:“奶奶就要過大壽了,你說的什麼胡話,給奶奶添壽呢?”
當初老太太的病症發作,他正好在場。老太太昏迷,王媽這才對商澤修吐露了實情。
老太太只有半年多的時間了。
他算得上是老太太帶大的,感情自然不比一般。他找來最厲害的中醫,找來了懂得西醫的醫生,可他們都說,老太太真的過不了年關了。
他守在老太太的病床前,老太太醒來見到他的第一眼,交代的就是不能讓何寧知道這件事情。
他問過,為什麼不能讓何寧知道。她明明是商家的孫媳婦兒!
寧兒心善。
這是老太太對何寧的一句簡評,卻也囊括了全部。何寧的心地確實善良,她寬厚待人,是老太太心中最滿意的孫媳婦兒。
可若是總依著何寧,總順著何寧,總是襯著何寧,她的嬌妻就不能如此,老太太也不會放心的把商家交給她來管。
其實老太太的這些心思商澤修是知道的,他順著老太太的意思,其實也是想要看看,何寧到底夠不夠資格做商家的主母。
而事實,何寧真的夠得上資格。
“其實當初不是我點的頭讓你進門,是奶奶為我安排的親事。她說,那一次她出門,正巧就碰見一個何家的姑娘在對人家講理。她記在心裡,找到了你。”
何寧驚訝的不能言語,心裡沉甸甸的墜著難受。她緊緊拉著商澤修的衣袖,想要問他到底是不是在說笑,可又想到上一回到老太太院子裡看見一切,又在老太太屋子裡聞見的藥味,又不得不信了起來。
“奶奶她?”
“她不讓我跟你說,她的心思你也能揣摩到一些。明天我們一起去請早,你記得自然一些,別讓她瞧出什麼東西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