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也確實沒看見什麼,不過是光溜溜的胸膛和後背罷了。
司空語塞,沒回話。
寂靜了片刻,宋晚只聽見隔壁水波琳琅聲,約莫是司空起身離開了溫泉水池。
沒勁,調侃他也不回嘴,真心沒勁。
宋晚靠著假山壁跑了沒多久,也起身,到岸邊擦乾身體,換了一身乾淨舒適的衣服。
離開之時,她聽得不遠處傳來女子嬉戲的聲音,應該是其他女學子過來沐浴了。
雖然澡堂距離比較近,更方便,但是大部分女學子還是喜歡到溫泉這邊泡一泡,解解乏。
宋晚繞小道離開,穿過一片竹林,與司空狹路相逢。
她手中端著木盆,裡面裝著換下來的髒衣服。看見前面不遠處站在路燈下身影搖曳的男子,宋晚垂眸,將自己木盆裡的貼身衣物藏到了外衫底下。
“司空夫子。”宋晚迎面過去。
夜風拂過,竹影婆娑。
司空立於燈前,盯著那隻繞著燈罩不肯離開的飛蛾,正思緒迷離。
宋晚的聲音傳來時,他斂起了神思,微微側身,舉目朝她看去。
剛出浴的宋晚,一襲素淨的白衣,迎面過來時,宛若墮世的小仙子,步伐輕盈,身姿曼妙。
她溼漉漉的長髮拿毛巾輕裹著,斜搭在左肩,端著木盆走近司空後,在他跟前站住了腳:“司空夫子莫非在等我?”
如若不然,怎麼他偏巧就在這條道上?
司空離開了好一陣,宋晚才出浴的,還以為他早就回去了。
“是在等你。”男音清澈,倒是坦然:“今夜之事,不得與旁人說起;日後你也不可再行這等無禮之事,有損你姑娘家的名譽。”
換句話說,司空的意思,是讓宋晚以後不許再偷窺。
她一個女兒家,這般明目張膽的偷看男人洗澡,若是傳了出去,旁人會笑話她不說,名聲受損。
“將來恐難嫁人。”
司空最後補了一句,將事情的嚴重性最大化,就怕宋晚記不住,下次還犯。
宋晚卻是被他逗笑了,“這就不勞夫子擔心了,學生已有歸處。”
“已有歸處?”男音突然冷沉了:“誰?”
司空那張俊顏黑沉沉的,在剛才的一瞬,宋晚感覺周遭的氣壓驟然低了不少。
那男子雙眸晦暗,緊盯著她,聲音又低沉了幾分:“誰是你的歸處?”
“夫子……”宋晚驚愣,被他嚇到了。
司空回神,顯然也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失控,擰眉別開臉,不再看她:“失禮了。”
宋晚抿唇,看了看那男子。
心裡思忖著,約莫這幾日為尼山縣的案子,他們親近了不少,所以司空對她的事情稍微上心一些罷了。
這般安慰完自己,宋晚笑笑:“夫子若真想知道,告訴您也無妨。”
反正她喜歡衛司錦這事兒,也沒什麼可遮掩的。
她和衛司錦也算是門當戶對,又兩情相悅,只要好好經營他們這段感情,一定可以走到最後。
“夫子可記得衛司錦?”她啟唇,嗓音清靈悅耳:“不出意外,學生的歸處便是他了。”
司空愣然,渾身略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