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整個村的村民，都曾在拔毛寨裡當過差，不過我們早就金盆洗手了。”

盧依依字字真切，神情倒也不像是在撒謊。

“三年前，尼山村發生的孩童失蹤案件，是否與你們有關？”司空接話，他一出聲，屋子裡的溫度都低了一些。

宋晚摸了摸自己的臂膀，眉頭輕擰，繼續盯著盧依依和馮強。

既然他們以前是山賊，而盧依依也自稱是尼山縣人士，那麼想來尼山村發生的事情，他們應該也是知情的。

提到三年前，馮強的神色有些難看，盧依依則陷入了沉默，低垂著眼簾，彷彿是在回憶往事。

司空眯眼，他筆挺的身板微微前傾，聲音又低沉了些：“我們是從尼山村來的，尼山縣官府已經在調查三年前尼山村孩童失蹤的案件，還找到了十二具孩童的骸骨。”

“骸骨？”盧依依有了反應，卻也只是狐疑的喃喃了一句，轉頭去看馮強了。

宋晚點燃了燭火，這個時候，他們夫妻已然冷靜下來了，而且顯然被司空代入話題中。

所以宋晚壓根不擔心他們會發出太大的聲響，驚動村子裡其他的人。

藉著燭光，盧依依面上的愕然被宋晚收入了眼底。

顯然，她是知道那十二具骸骨的存在的。

而且那些骸骨，和馮強肯定有關係。

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殺死那些孩子的人，就是馮強。

“馮夫人，您是尼山縣人士，應當聽說過三年尼山村的失蹤案。如今官府的人找到了這些孩童的屍體，確定他們當初是被人殺害。”

“這件案子，必定會被官府重審，且一定會找到殺害那些孩子們的真兇。”

司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在盧依依的心上。

她神情愁苦的看著馮強，似乎內心在掙扎，很糾結。

而馮強也有所動容：“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渾身僵硬不能動，但還能說話，眼下看見盧依依的神情，馮強慌了：“依依，你聽我解釋，那些屍體我全都安葬了……就在……”

盧依依垂下頭去，而馮強的話，顯然也讓宋晚和司空明白了什麼。

可他們誰也沒吭聲，因為垂下頭的盧依依，抖動著雙肩，似乎是……哭了。

宋晚和司空對視了一眼，她咬咬唇，想著盧依依待她和司空還算不錯，至少收留過他們。

便走過去，拍了拍她的後背：“嬸子……”

盧依依搖搖頭，泣不成聲：“司空……大師。”

宋晚幫她拍打後背，幫她慢慢平靜下來，盧依依才接著道：“那十二具骸骨……都是我，殺死他們的都是我……”

“你們是官府的人是嗎？把我抓走吧，把我抓走好了。”她的情緒有些激動，宋晚想替她將繩索解了，卻又礙於司空，不敢輕舉妄動。

她也知道，尼山村發現的那十二具骸骨，肯定和馮強夫婦是脫不了干係的。

換句話說，這對看似樸素的夫妻，很有可能曾經是殺人狂魔。

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若是輕易將盧依依身上的束縛解開，可能會傷害到自己，或者將她放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