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氣勢如虹,那些個小屁孩當時就嚇得將手裡頭捏著的石子給扔了。
不遠處那幫旁觀者也急急忙忙跑過來,年紀稍長一些的少年開口:“不過是小孩子嬉笑打鬧,姑娘何必這麼兇?”
“嬉笑打鬧?你瞧見她笑了嗎?”宋晚抬手一指,便指著方才被他們追趕著的少女,語氣加重:“她笑了嗎?”
一幫小屁孩被她突然拔高的分貝嚇得抖了抖身子,就連被宋晚隔絕在身後的林傾都瑟縮了一下,猶如驚弓之鳥。
“這位姑娘……你何必跟小孩子計較?”
“小孩子?”宋晚眸光湧動,視線冷然的掃過面前的小屁孩們。
瞧著最小的大概五歲左右,大一點了七歲吧,都該是記事的年紀了。
被他們追趕著拿石子砸的那丫頭,瘦骨嶙峋的,個子小小的,撇開發育不良一說,就單看身材,那也就是個十歲左右的孩子。
別說她了,就是宋晚自己,也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黃毛小丫頭。
孩子?
誰還不是個孩子了?
“小孩子沒有父母的?這裡是什麼地方,武安學堂,教書育人的地方。誰教你們拿石子砸人了?”宋晚咄咄逼人,偏偏她看著又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孩子,誰也敢輕易上去得罪。
“那、那姑娘你想怎麼著?”年長些的少年硬著頭皮開口,說話時還惡狠狠的瞪了宋晚背後的林傾一眼。
“道歉。”宋晚降下了分貝,“看在你們都還是孩子的份上,我自然不會過多為難,只要你們跟她道歉。”
要他們跟林傾道歉?
少年面色頓時難看了些許,而一直被宋晚護著的林傾則急忙開口:“不、不用了……”
她不需要道歉,也根本不敢奢望那些人會向她道歉。
今日是有人幫了她,可以後呢?
如果這次沒能考入西陵書院,她回了村子裡,怕是會被他們欺負得更慘。
“道歉都不會嗎?你們是武安學堂的學生?”
今次西陵書院招生,對考生的身份地位沒有任何要求,唯一的門檻就是必須透過書院的筆試和相對的考核。所以即便是像林傾這樣村裡的孩子,也能前來參加筆試。
她家中如今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將爹孃留下的最後積蓄拿來當做了來京的路費,現如今她若是進不了西陵書院,便是要在京中乞討了。
“我們是來參加西陵書院筆試的。”少年扯開了嗓門:“道歉便道歉,不過姑娘,你護得了她一時,可護不了她一世!”
話落,少年領著一幫小屁孩氣勢洶洶的道了歉,然後離開了。
事後宋晚才知曉,原來那幫人是林傾同村的孩子,年紀與她相近的都是來參加西陵書院考核前的筆試的,年紀小的那些是隨著來湊熱鬧的。
“多謝姑娘出言相幫,林傾感激涕零卻無以為報,實在慚愧。”
人都散了,偌大的院子裡只剩下林傾和宋晚兩個人。
到底是方才幫過她的人,林傾想著就算自己膽子再小,也得跟人道一聲謝才行。
宋晚則將她上下一番打量,瞥見她身上單薄粗陋的衣衫,她眉頭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