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陣衝擊,正面的交鋒,禁衛軍絲毫不落下風。
但是,菲比斯勒住韁繩,騎在馬上看著黑甲的戰士們飛奔過自己身旁,與銀色的陣營碰撞在一起,握劍的手變得越來越冰涼。
他知道這勢均力敵不過是暫時的,拖下去的話,己方毫無勝算。
敵人計程車兵向著了魔般的不畏死的衝鋒著,像是一臺只被下了殺戮命令的機器,渾然不管自身的安危。但己方的部隊是憑藉著這第一波的氣勢才與敵人打成平手,當那喊殺聲減弱之後,誰也不知道戰士們還能堅持多久。
而且,他只看到銀甲和黑甲計程車兵一起倒下,卻只看到了銀甲計程車兵從地上爬起來,而地上,幾乎只能看到黑色的屍體。
“怪物”,這個詞進入了菲比斯的腦中之後,他就再也不能將它趕出腦海了。
戰場的另一側,艾彷彿已經拋開了一直困擾著他的疑惑,毫無顧忌的在禁衛軍的陣中衝殺起來,掀起了一陣血雨腥風,在他身周沒有活人,只有被怒風斬碎的血肉。
可是,這一側,菲比斯卻只是靜靜的坐在馬上,用迷惘的眼神看著戰場,彷彿一個不小心捲入的無辜者或者流浪人。
不知不覺中,一個銀甲計程車兵接近了他,可他彷彿渾然不覺。
“小心!”他彷彿聽到人群中這樣的呼喊。
他能感覺到城上曼蒂的目光,那其中有多少是關切,又有多少是輕蔑?
“果然還是不應該上戰場啊……”曼蒂的想法,他其實都明白,
“對不起,曼蒂,我保護不了你了。”
銀甲計程車兵舉起了手中的劍。
菲比斯並沒有舉起他的,也許他已經忘記了該怎麼舉了吧!
突然,兩道劍光閃動,銀甲計程車兵分裂成四個碎塊,散落一地。
綠色的汁液飛濺在菲比斯的身上。
“不行就別上戰場上來啊!”斯莫克再也忍不住怒火了,對著似乎還在發愣的菲比斯狂吼起來,“要不然就乖乖的躲在一邊!要不然就像個男人一樣用劍戰鬥!重到戰場上送死算什麼?你不知道你的表現影響著部隊計程車氣嗎?”
“跑吧!”斯莫克譏諷著說,雖然這對於菲比斯來說未嘗不是一個好提議,“離開戰場,下次我可沒有精力來保護你,戰場上每個人能保護好自己就不錯了。”
菲比斯低下頭,看看身上的綠色液體,陷入了思考之中。
“那就撤退吧!”他突然抬起頭。
“什麼?”斯莫克誇張地大笑起來,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你說撤退?帝都禁衛軍從不撤退!”
菲比斯向他展示身上的色彩:
“你也看到了,他們不是一般的人類,他們打不死,我們沒有勝算。”
“禁衛軍的職責是守衛帝都,雖然你是我們的長官。”斯莫克咬牙切齒的說,“但是如果你下的命令和禁衛軍的職責衝突,我可以選擇不服從。”
“我並沒有說放棄守衛帝都。”菲比斯知道斯莫克一定還是不屑一顧的,因此解釋道,
“如果我們在這裡全軍覆沒,帝都遲早會被攻陷,唯一的希望是我們撤退進帝都,然後憑藉城牆抵擋他們。你也看到了,他們沒有好的攻城武器,這是我們唯一能倚仗的東西。”
斯莫克很想怒斥“這不過是你怯懦的託詞”,但是他不得不承認菲比斯的命令的確有理。
他最後嚴厲的瞪了菲比斯一眼,然後行了一個軍禮:
“跟緊我,長官。”
然後調轉馬頭又殺向了敵軍,高喊著:
“衝鋒,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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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斯莫克的率領下,本來已經在與敵人的衝撞之中被分散開的禁衛軍又匯合成了一股湍急的河流,貼著城牆沖刷著,將那些試圖爬上城牆的敵軍部隊硬生生地擠開了。
艾沒有料到禁衛軍這樣的變化——一面貼著城牆的行進使他們受到的阻力變得非常小,猛然對自己的陣營進行壓縮讓銀甲計程車兵們始料未及,一下子失去了攻擊的目標。活死人軍隊本能式的收縮了自己的陣線,反而給想要撤進帝都的禁衛軍留下了一條路。
在艾反應過來菲比斯的目的之前,他們已經衝到了城門前。
“開門!”禁衛軍計程車兵大喊。
城門開啟了,禁衛軍士兵迅速撤進城內,彷彿得到了新生一般的呼吸著城裡的空氣。
“進攻!”艾氣急敗壞的率領活死人部隊猛攻那些還沒有撤進城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