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早已變得晶瑩通綠,宛如綠寶石一樣甚是好看,不過這華麗的外表裡面卻是蘊含著毒性,此時此刻,毒雲山裡面似若一座陰森的地宮,到處都泛著綠油油的微光,其中一間石室裡面更是充斥著血腥味和屍體腐爛的味道,極其刺鼻。
石室的地板上隱約可以看見一個詭異的圖案,圖案猶如一顆骷髏頭,這是一種陣象,看來整間石室都被陣法籠罩,只是不知是什麼陣法,石室裡面可以隨處見到一些碎肉殘肢,白骨頭顱,除此之外似乎還有一個人,這人貼著牆壁,耷拉著腦袋,身上籠罩著一層綠光,綠光遊動,宛如一條粗大的綠蛇一樣在他身上盤旋。
這人看起來狼狽極了,衣袍破碎不堪,血跡清晰可見,蓬頭垢面,他緩緩抬起頭,臉色極其蒼白,嘴角淌著血絲,雙目昏暗,暗淡無華。
“唉……”
一聲嘆息,略顯沙啞,嘆息之中有擔憂,有無奈,也有不甘。
“不知我那幾位徒兒現在身在何方,希望他們一切安好。”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邵邦的師尊,上清宗宗下丹霞派的傳功師傅,方奎。
他擔憂,是因為心繫邵邦、思文萱等幾位徒兒的安危,不知他們如今怎樣。
他無奈,是因為自己身中綠毒,肉身、元神皆軟化無力,無法逃離此地。
他不甘。是因為他還沒有親自將自己的幾位徒兒送進上清宗修行。
“一百多年啊!足足一百多年沒有離開過丹霞派,不曾想第一次外出,竟遭如此劫難,唉……”
從上清宗退下來後,方奎自知自己的修行之途就此終結,終其一生都無法塑造法身,所以。他將全部精力都放在自己的幾位徒兒身上,細心教導,培養他們成才。將來有一天踏入法之境後,能夠進入上清宗修行,這是他最大的願望。好不容易等到上清宗解封,奈何自己遭到如此劫難,被囚禁於此,等待著鬼怪將自己的元神吸食。
回憶著以前在上清宗的種種,又回憶著在丹霞派的種種,方奎只能連連嘆息。
忽然,他察覺不對,再次抬起頭,赫然看見一個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這人身形消瘦。身著白衣,長的眉清目秀,頗為俊俏,卻是敞著胸膛,又給人一種隨意不羈的感覺。
他不是鬼怪。真的是一個人!
在這鬼怪之地,怎麼會出現一個人?
“你……”方奎神情震驚,表情凝滯。
來人正是唐擎,他瞧著方奎,內心有些複雜,又頗為激動。就像突然回到了一百多年前在上清宗修煉的時光,情不自禁的說道,“這麼久了,你的模樣一點也沒變。”
說實話,唐擎在上清宗修行的時候只不過與方奎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師兄弟朋友,這樣普通交情不是很深的朋友或許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早已淡忘,但是,唐擎不同,他在上清宗時,整天只顧著修煉,所以,朋友並不多,只有那麼幾個,普通朋友對於他來說已是難得。
他很珍惜上清宗的一切,也很珍惜這份普通的交情。
只是他的話卻讓方奎感到無比茫然,什麼叫這麼久了,模樣一點也沒變?說的就如老朋友一樣?可是方奎仔細回憶,無論如何也記不得自己認識眼前這麼一個人,他發誓,自己以前從未遇見過這個傢伙。
“閣下是誰!”方奎驚疑詢問。
唐擎沒有回應,當年渡劫失敗,他以元神凝聚肉身之後,樣貌早已發生變化,認識唐無上這個名字的人,絕對認不出現在的他,走過去,抬手之時,指間紫金色光華肆意閃爍,隨之法力湧動而出,伸手一抹,籠罩在方奎身上的綠光頓時發出一道道嗤啦嗤啦的脆響,如同火焰被水澆滅一樣,轉眼之間就潰散消失。
方奎暗暗咋舌,他能夠察覺出眼前這人的氣息並不強,甚至沒有蘊含自然,法未動,也就是說他剛剛踏入法之境,連法動階段都不是,這等修為,怎能揮手間就將籠罩在自己身上的綠光滅掉?
這綠光可是來自石室裡面的陰幽蛇索陣,十分玄妙,縱然是他全盛時期,或許可以屠滅這個陣法,但也絕對會花費很長一段時間,根本不可能如他這般抬手間就將陰幽蛇索陣屠滅。
失去陰幽蛇索陣的束縛,方奎雖然已經自由,但是肉身和元神都中毒,軟化無力,猶如一灘爛泥,激動說道,“多謝道友出手相救,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我姓唐。”
說到名字,唐擎著實有些無語,他有兩個名字,一個是唐無上,一個就是唐擎,唐無上這個名字說出來恐怕整個聖域都沒有人相信,而現在唐擎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