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隨著那股颶風的肆虐,口子竟然還有越演越烈,越擴越大的樣子。
“大日如來無相掌,般若無相!”
卻是沈鋒猛然再次一聲大喝,直接咬破了舌尖,噴出一口本命心血,融入到掌勢裡面,將裂開的口子一點一點的粘合到了一起。
“羊妖王曾大哥,拜見主人。”
沈鋒剛剛運起“大日如來無相掌”將頭頂裂開的口子縫合,周圍的颶風還未完全落下,便聽到一個尖細的男音在腳下響了起來。
沈鋒低頭看時,卻見一個身材精瘦,穿著一身儒衫,留著山羊鬍子的老頭跪伏在腳下。
一看到曾大可,沈鋒回想了一下腦海中關於他的記憶,忍不住莞爾一笑。腦海中,再次出現那段極為極為滑稽的記憶。
這個曾大可終日穿著儒衫,留著山羊鬍子。沒事的時候,便會捧著一本書翻看,一副老學究,老古板的樣子。
可是,沈鋒卻偏偏記得,有一次,十幾名修士將正在山頂讀書的曾大可團團圍住,要取他的性命。
刀都架到了脖子上,曾大可卻毫不反抗,居然提要求讓那些修士聽他唱完人生最後的一首歌。
嘶啞如羊叫,難聽如鬼吼的歌聲一出,那十幾名修士幾乎沒有任何的遲疑,紛紛四散而逃。逃不掉的,卻被曾大可抓住,硬要他們聽完他唱歌。
那幾個人沒敢聽完曾大可的歌,眼見逃無可逃,直接便從山頂跳了下去。
每次想到這段場面,沈鋒便會忍不住莞爾一笑。他實在想不到,羊妖王曾大可到底唱的是什麼歌,居然有如此強大的殺傷力。
現在親眼看到曾大可,身為主人,沈鋒自然應該拿出威嚴。可是看他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一雙眼睛卻偏偏又極不老實的在眼眶裡面滴溜溜亂轉,也不知道他在起什麼歪心思,卻不由得令沈鋒再次笑了起來。
“主人,我雖然現身比他們幾人遲了。但是,我一定不會比他們幾人少為你做事。我曾大可,為主人效力,從來不會落於人後。也許您現在不相信,但這並不要緊。用不了多久,您就會明白我說的是真的。因為,我是一個會用實際行動來表現自己,證明自己的人。”
一邊說著話,也沒有徵求沈鋒的同意,曾大可卻已經站起身來。逐一的將蕭悅兒幾人打量了一番之後,搖頭晃腦的思索了一下,然後轉身開始收拾因為他破壁而出,造成的滿屋狼籍。
然而,正當沈鋒幾人側目的時候,曾大可在收拾房間的同時,卻已經自顧的哼起了不知道哪裡的民間小曲。
收拾房間的曾大可極為認真,雙手揮動之間,便有一道道極為柔和的力量飛出,將刮亂的一切物事全部拂的物歸原處,碎了的碎屑,居然也被他逐一分開,分門別類的收了起來。一道神念透出,卻是已經將那些法寶,晶石,丹藥的碎屑全都扔進了丹爐裡面。
如此一來。卻是連本來已經一無是處的廢物也加以利用起來。
不過,曾大可做事認真歸認真,但他唱的小曲,卻讓人實在不敢恭維。
“伊呀喂。伊呀喂……郎站在山頂上遠處望,你看那一潮碧波海茫茫……伊呀喂,伊呀喂……小妹妹,小妹妹……伊呀喂,伊呀喂……小妹妹……”
其音嘶啞如寒夜老鴉,其調如同晨鳴時的公雞壞了嗓子。刺耳,滑稽。
然而,即便是唱成這個樣子,曾大可卻沒有一點後知後覺的意思。
相反,仍然半眯著眼睛,一絲不苟的應著自己唱的曲調,搖頭晃腦,一副極為沉醉的樣子。
看其深陷自己嗓音不能自拔的樣子,就連已經聽不下去的沈鋒幾人都不忍心去打斷他的忘情演唱。
沈鋒看看其它幾個女人,卻是全都與他一樣,滿是無辜的望著沈鋒,哭笑不得。
原本,沈鋒只是在記憶裡面知道這個曾大可用唱小曲的方法逼死了十幾個正道修士。
在原來,沈鋒一直想曾大可到底唱了什麼樣的小曲,是不是用了什麼樣的魔法。
現在看來,只要曾大可的嗓音一現,完全不用施展什麼魔法,已經可以逼的人自殺。
沈鋒抿嘴一樂,向華天池幾人打了個手勢,幾人要麼掩口偷笑,要麼直接堵上了耳朵,卻全部都退出了第四層。只剩下曾大可一個在那裡忘情唱曲的同時,收拾四層的爛攤子。
“沈鋒,剛才的動盪是不是令羊妖王曾大可脫困了?”
沈鋒和洛水白幾人剛剛到“血浮屠”的第五層,卻見蕭洋撐著仍然非常虛弱的身體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