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如有質的線一樣,遠遠的傳出去。
待白玉賞的身影消失之後,妙靜主持向沈鋒兩人合十道:“沈師弟,夢師姐,多謝你們兩位剛才出手,妙靜在這裡###。”
“妙靜主持太客氣了。”沈鋒還禮道:“大家本就是同門,我們守護心慈庵乃是份內之事。再者,我們此來本意也是為了能夠見心絕師太一面。但現在看來,她老人家被仙羽門的一幫屑小打擾到了清修,必定想要清靜。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我們兩個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不用。”妙靜主持道:“心絕師太剛才已經說了,她本以為在心慈庵內清修便可無事。但這些天來,每日都有人前來拜會,師太本就已經不勝其煩。現在,仙羽門的人居然都敢到心慈庵來撒。人家既然找上門來,避無可避,忍無可忍,就無須再避再忍。你們兩位請進,師太有事情對你們兩人說。”
妙靜主持的話一出口,沈鋒兩人都有一些驚呆。他們原本以為心絕師太是最難拉籠的一個人,但現在聽妙靜主持話裡的語氣,似乎已經打定主意要支援納蘭夢。而且,看她的架勢,居然還要為納蘭夢出謀劃策。
“多謝妙靜主持。”
沈鋒連人一起向妙靜主持再次施禮,這才在她的帶領下走進心慈庵。
經過大半夜的折騰,此時東方的天空已經微亮,淡淡的曙光透出,將整座心慈庵照亮。
到底是女流清修的地方,雖然是佛門淨地,但處處都有長青的花草擺放,廟宇的搭建在莊嚴的同時並不缺乏秀氣。九曲十八轉的長廊連通了心慈庵內的大小院落,和各個佛堂。
在走進心慈庵深處的塔樓之前,經過一處煙霧飄渺的小河。此時已經是歲末隆冬之季,大地冰封,白雪皚皚。但這條小河卻冒著溫熱的煙霧,顯然是一條天然形成的溫泉。
河水裡面,不時有各種顏色的魚兒躍出,看到沈鋒和妙靜主持三人也不迴避,反而顯得極為親切。顯然,這些魚類也極通人性。
心絕師太修煉的塔樓前種著兩棵梅樹,此時正開滿了花朵,梅香飄逸,更為整座塔樓憑添了幾分雅緻。
斷情塔!
沈鋒在踏入心絕師太靜修的塔樓之前,特意看了一下塔樓的名字。
心絕師太的這座塔樓也是七層,前六層不但畫滿了佛畫,更加寫了許多頗有禪機的大字。禪,悟,修,明,法,佛……這些字型都是用各種筆體寫出,字跡飄逸,耐人尋味。
“師父,沈鋒和納蘭夢來了。”
臨上七樓之前,妙靜主持在樓梯前恭聲通報。
“讓他們進來吧。”心絕師太的聲音自七層的塔樓上傳來,“妙靜,現在般若寺有些混亂,你也一起上來吧。這些年你一直想看看我的真面目,這次正好讓你如願。”
“多謝師父。”
妙靜主持似乎沒想到心絕師太居然會讓她也上樓,以至於激動的道謝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
三人登上七層的塔樓之後,卻沒想到七層的塔樓上面居然並沒有他們所想象的青燈古佛,滿面冷寂。
整個七層全部是通的,中間用四根通紅的大柱子支撐著。在塔樓的中間,有四道白色的布縵從塔頂垂下,形成了一個極大的帳子。而在這面帳子的中間,擺放著一個玉石做成的案几。
此時,正有一個一身白色素衣,長條垂絛的女子正在案几前,執著筆畫些什麼。
三人在心中早已千次萬次的想象心絕師太的模樣,或者是清冷孤寂的老嫗,或者是冷若冰霜的老尼,甚至是有些古怪陰森的老女人……
一千次的想,一萬次的想,卻終於還是沒想到一向以冷峻著稱的心絕師太居然是一個絕世女子。
單從相貌上看心絕師太的年齡,似乎比納蘭夢都要顯得年輕一些。烏黑的頭髮自然的垂下,偶爾一道輕風拂過,髮絲隨風飛揚。一雙大眼睛如同最美的湖水,平靜如淵,卻讓人怦然心動。
臉色白晰,朱唇紅潤,……
看著心絕師太,三人全部愣住。因為,到後來,實在沒有辦法形容眼前的女子有多美。
“拜,拜見師太。”
半晌之後,終於是沈鋒率先醒悟過來,磕磕絆絆的向著心絕師太行了一禮。
納蘭夢和妙靜主持此時也醒悟過來,同時向心絕師太行禮,“拜見師太。”
“都免禮了。”
心絕師太右手一揚,似是剛剛畫完了一幅畫,玉手極為優雅的把毛筆放回硯臺上。食指輕輕一彈,案几上那幅剛剛畫好的畫已經飛